楚知南到过最远的北边是北矅京都,她不知再往北地域该是何等荒凉,但约莫也能想到那一片冰雪区域,下过雪后,白茫茫的一片,略显凄凉。
冬日不比夏日,夏季炎热,便算饿个两日也能扛得住。
冬日严寒,若是饥寒交加,只怕两日便能要人命。
在四国还是鼎立之前,北矅乃为四国之中占地最大的一个国家,但北方多是平原,没有南方的天地灵秀,地广人稀,土质偏硬,一年的农作物又只有一季。
她将慕容承烨的手把玩了一会。
这双手真是好看。
骨节分明,长而白皙。
明明是一双练武的手,却没有任何茧子的存在。
他今夜的酒喝的有些多,连呼吸都带着浓浓的酒香味。
待得马车回宫之后,曹公公有一肚子的话想要同慕容承烨禀告,偏生对方却不给半点机会,一致长乐宫门口,他便挥手将所有人挥退。
带着醺醺醉意指着曹公公道,“今夜、朕醉了,困得很,尔等先退下,有事明日再议!”
“君上!”曹公公了脸上很是交集,“您今日政务还未……”
话未说完,只见慕容承烨横眼一扫,曹公公的后半段话硬生生的卡在了喉咙里。
随即,男子勾唇一笑,揽着楚知南的腰便踏入大殿去。
众侍女一见慕容承烨醉酒,去打热水的打热水,熬醒酒汤的熬醒酒汤。
唯独那曹公公,依旧等候在长乐宫外。
待得內侍去服侍着慕容承烨沐浴时,曹公公差了夏荷来传话,她道,“娘娘,曹公公候在门外想见您一面!”
“那便唤他进来罢!”
夏荷得令,转身去唤了曹公公入殿。
一入大殿,曹公公先是同楚知南行了礼,“奴才参见娘娘!”
楚知南坐于主位上安静地品着茶水,闻言眼帘微掀,“公公所谓何事?”
“娘娘!”曹公公闻言,直接同楚知南跪了下来,“奴才肯请娘娘劝劝君上罢,今日君上未上早朝,直接将满堂文武官员晾在了金銮殿内。所谓国不可一日无君,君上行事可得三思才是啊!”
楚知南唇角轻勾笑意,“北矅国有国法,后宫不得参政,上朝与不上朝都是君上的决定,公公让本宫去劝君上,怕是不好吧?”
“娘娘!”曹公公面色不大好看,“君上为何罢朝,想必娘娘您也是明白的。奴才知晓君上对娘娘乃是挚爱,但君上身为一国之君,岂可真能羁绊在儿女情长之上呢?”
说至此,他偷瞥了眼楚知南,心里琢磨了片刻后,又直言道,“想当年,南燕先皇陛下对先皇后虽是一往情深,但后宫之中也纳有妃嫔。娘娘身为南燕公主,更能明白纳妃中的利害关系,放眼古今,哪个天子只有皇后一人呢?娘娘心思通透,想必您定是能明白这层关系的!”
“本宫明白了!”楚知南笑了,“公公的意思,是想叫本宫去劝君上纳妃,可对?”
曹公公闻言,将身子微微低福了些,“娘娘聪慧!”
是了,慕容承烨之所以不上朝,乃是因与众臣反抗纳妃一事。
倘若楚知南能吹个枕边风,让他改变心意,就是从根源上解决了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