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純撿起被葉青仍在地上的《夢溪筆談》,拍掉上面的塵土,而後坐在葉青經常坐在院心桑樹下的躺椅上,悠閒自在的看上幾頁書,要麼就是看看葉青跟錦瑟兩人,蹲在地上不知道在研究什麼。
兩人拿着一杆秤,在那裡秤了半天,在白純看來都已經足夠精細了,但看葉青認真、專注搖頭的樣子,顯然還是極爲不滿意。
“天枰有沒有?”葉青無力的抓抓自己腦後的馬尾,而後看着錦瑟問道。
錦瑟一臉茫然,不知道他又在說什麼怪話,搖搖頭無辜道:“不知道。”
“藥鋪那個都不能算是天枰,不精確,還不如秤呢,敏感度太差。”葉青蹲在地上,仰着下巴若有所思的說道。
白純冷冷的旁觀着葉青,也不知道他自己在那裡自言自語什麼,而旁邊的錦瑟,則是一臉的崇拜,看着葉青。
這幾日兩人天天在一起,錦瑟這小丫頭對於葉青已經是佩服的五體投地了,所以如今,任何事情都是以葉青馬首是瞻,都快要把白純這個她主要要侍奉的小姐給忘了。
接連又在家裡帶着錦瑟鼓搗了好幾天瓶瓶罐罐的葉青,在白純看來完全是不務正業,整個院子裡有時候被他們兩人攪 弄的烏煙瘴氣、一院子的怪味兒。
而這一天像是又遇到了什麼難題一樣,坐在二樓的白純,手裡的《夢溪筆談》都看了一半了,那兩人還是沒能想出辦法來。
繼續冷眼旁觀着蹲在院子裡 ,望着前兩天搭起的一個極爲精緻的爐子,又在那裡傻傻發呆。
“公子,您說這水真的可以讓顏色變靚麗嗎?”錦瑟拿着一個上好的瓷杯,裡面則是半杯跟水一樣透明的液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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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不好,得試試才知道。不過現在還是精確的問題啊,計算不好量,配比不對的話,都是白搭啊。算了,跟我去一趟鐵器作坊吧。”葉青起身,有些灰心喪氣的說道。
“哦,現在就走嗎?”錦瑟問完後,便擡頭看向二樓的欄杆處,徵求白純的意見。
“去吧,出去小心一些,別惹事兒,看着他點兒。”白純把書放在膝蓋上,極爲理解錦瑟的心情,畢竟還是個小丫頭片子,天天跟自己一樣悶在家裡也不是個事兒。
何況還有小叔子那個閒不下來的人,天天勾着錦瑟往外跑、看熱鬧的心思,所以錦瑟即便是在家裡陪着自己,也是心不在焉的,倒是還不如跟着葉青出去逛逛。
收拾妥當的兩人,不知道何時已經形成了默契,那碩大的揹包錦瑟自從第一次背上,被葉青嘲笑爲烏龜後,就再也不願意背了。
葉青也不在乎,反正自己也背習慣了,讓錦瑟背上他還不習慣呢。
落後葉青半個身位的錦瑟,聽到白純答應後,臉上立刻綻放出了由內而外散發的興奮笑容,看着葉青揹包上繡的那竹子跟蘭花兒,心情也越來越美麗。
燕家的鐵器作坊離三嬸兒酒館倒是不遠,只要穿過三嬸兒酒館,繼續往裡面走上三四坊地的距離,就能夠看見一家鐵器作坊。
所以葉青每次經過三嬸兒酒館時,都會帶着錦瑟進去,跟三嬸兒打聲招呼,或者問問三嬸兒這些日子,老劉頭、李橫他們有沒有經常過來,而後便笑着揮手,帶着錦瑟走出三嬸酒館。
燕家的鐵器作坊,平日裡並沒有多少活,甚至基本上完全是供燕家自己平日裡的需要,所以不論是工匠、還是鐵器作坊的掌櫃的,在葉青來了幾次後,就都已經熟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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每次走進燕家的鐵器作坊,葉青就有種莫名複雜的心態,看着那些錘子與爐子,葉青就很懷念上一世自己的第一專業工具,車牀。
所以錦瑟又再一次看着在鐵器作坊裡,漫無目的挑着鐵料的葉青,又嘟囔了一句她聽不懂的話:“要是給我一個車牀,我特麼的能夠造出一個世界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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