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有了,都一同被廖掌櫃給扔了,說是根本沒法兒用,不如棄之。”魏掌櫃望着那些如同海帶一樣顏色的布料,有些無奈的說道。
不過魏掌櫃已經算是給葉青留面子了,如果按照廖掌櫃的原話,葉青就是一個十足的江湖騙子,是來趁燕家之危騙錢的,應該報官纔對!
“哦……原來是這樣啊,那廖掌櫃人呢?”葉青瞥了一眼燕傾城,特別是在自己說完後,燕傾城便有些不自在的往一邊偏了下頭,心裡瞬間明白是怎麼回事兒了。
魏掌櫃這一次連吱唔都不吱唔了,直接轉頭看向有些不自在的燕傾城,像是在徵求她的意見,這事兒能不能說?
畢竟家醜不可外揚,現在燕家還沒有分家,但染色作坊裡的兩個掌櫃跟工匠,就已經分成了兩派,加上之前燕鴻升跟燕鴻鵠在言明分家前,就曾三番五次的來這裡拉攏人心,所以如今,整個染色作坊裡,能踏實幹活的就沒有幾個。
而甚至有些人,包括那魏掌櫃嘴裡的廖掌櫃,其實已經三天沒來了,藉口是最近身體不適,其實,則是已經開始跟燕鴻升物色新的染色作坊去了。
燕傾城也是在那廖掌櫃離開後,才反應過來,自己的二叔跟三叔,原來早就已經開始謀劃了,甚至在她哥遠赴彬州任職前,就已經開始拉攏染色作坊裡的廖掌櫃了。
葉青也不再追問,而是看着那幾匹說是用自己染料染色的布料,再次伸手摸了摸問道:“魏掌櫃,您應該是在這行當裡浸淫了也有幾十年了吧?以您老的眼光跟經驗判斷,這些布料是怎麼能夠染的這麼讓人……讓人心生歡喜呢?”
葉青一句一個您,一句一個您老,讓魏掌櫃有些受寵若驚,他在燕府幹了一輩子染料了,大小姐跟公子雖然敬重自己,但也沒有如此尊敬過自己,一口一個您老的。
於是有些受寵若驚的魏掌櫃,連忙擺手稱使不得使不得,而後說到自己的“專業”後,立刻變得認真專注道:“這很簡單,只要有靛藍就可以,多參雜一些其他的料子,隨便什麼料子在裡面,都能染出這種硬布來,就像那油紙傘一樣,只要給裡面……。”
“明白了。”葉青不等魏掌櫃說完,指了指旁邊臉色開始變得有些鐵青的燕傾城,示意魏掌櫃不必說了。
魏掌櫃雖然老實本分,但也不是傻子,整個染料作坊,現在是什麼的情形,他多少還是有些能夠看懂的,何況他跟廖掌櫃打交道更多,廖掌櫃到底幹什麼去了,他心裡甚至比任何人其實都清楚。
所以說了一半,被葉青打斷後,他瞬間也恍然大悟了:這些布料哪是眼前這個公子拿來的染料染的?完全是有人背地裡搞鬼了啊!原本自己還以爲是染料的問題,現在經這公子一提醒,魏掌櫃哪還能不知道到底是怎麼回事兒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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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着魏掌櫃、以及錦瑟跟幽兒走出去後,諾大的寬敞庫房裡,除了一些擺放整齊,考驗顏色變化的布料外,便只剩下了燕傾城跟葉青兩人。
望着那些都離去後,葉青先是輕鬆的唉了一聲,然後又走到那布料跟前聞了聞,反正他也聞不出什麼味兒,只不過他現在無所事事,而且也需要給燕傾城時間,讓她平復心裡的憤怒。
正所謂旁觀者清當局者迷,不論是燕傾城還是燕鴻升,都把注意力放在與她二叔、三叔分家一事兒上,便忘了她二叔跟三叔,還會在這個時候挖牆腳了。
“你二叔跟你三叔約的哪天談判?”葉青把另外一匹布料拉了出來,也不管地上髒不髒,直接攤開了看那顏色是否一致。
“三天之後。”燕傾城冷冷的看着葉青的舉動,很顯然,她現在的心思壓根兒就沒有在葉青浪費的這一匹布料上,而是完全是在那離開已經三天的廖掌櫃身上。
如果所料不錯,葉青當初給他的染料,應該是已經被廖掌櫃帶着,投奔她二叔或者是三叔了。
“我一定要追回來!絕不能讓他們輕易搶走那些染料!”燕傾城看着葉青又把布料捲起,而那已經沾染上塵土的布料,顯然是不能再用了,或許也只能是留着自己用了。
“有那必要嗎?拿走就拿走了唄……。”
“那可是燕家唯一的機會!如果連那秘方都失去,二叔他們就有可能取而代之,成爲另外一個皇商,而我家就徹底失敗了,我不能讓我父親失望,更不能讓燕家因爲分家而毀在我手裡!”燕傾城目光堅定,雙臂下垂,緊緊攥着拳頭,整個人因爲用力說話,都顯得有些顫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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