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傾城心情複雜、思緒萬千的坐在馬車裡,此時此刻,她心中有太多的疑問了,但好幾次看着幽兒,張了張嘴,又因爲自己心虛的緣故,實在沒有辦法把心中的疑問說出來。
葉青平日裡一口一個我嫂子,錦瑟一口一個我家小姐,難道……難道葉青已經成親了?錦瑟不是他家嫂子的丫鬟,是他……是他那個……那個夫人的丫鬟不成?
可……可也不對啊,老劉頭、李橫等人,不是說葉青還沒有成親嗎?那爲什麼錦瑟會一口一個我家小姐,而不是稱呼葉青的嫂子爲夫人呢?
坐在馬車裡的燕傾城,一時之間糾結在此事兒之上,心頭開始不知爲何,變得有些沉重跟莫名的失落。
甚至是在此刻,在她心裡,彷彿連她家染色作坊的廖掌櫃出走,以及染料的丟失,都沒有她苦苦想不明白的心事來的重要了。
白純剛剛把院子裡這些日子以來,葉青在院牆處搭建的簡易作坊收拾整理乾淨,回到二樓的陽臺處,看着太陽漸漸西斜,坐在椅子上準備歇一會兒的時候,就聽見外面傳來了錦瑟跟葉青的嬉笑打鬧聲。
總之每次都是錦瑟撅着嘴嚷嚷着抗議,或者是追打着又欺負她的葉青,但這錦瑟也是,不長記性,記吃不記打,每次都被葉青欺負吧,還每天只要葉青一聲召喚,立刻就屁顛屁顛的跟着出去了,回來後又開始跟自己告狀,自己還發誓再也不跟公子出去了,但到了第二天,就跟昨天她什麼也沒有說過一樣,該跟着出去還跟着出去,該被人欺負,還被人欺負。
此刻站在院心裡,又有點兒要抹眼淚兒的錦瑟,可憐兮兮的望着二樓的素衣衫裙的身影,小姐的側顏都是那麼的美若天仙,讓人神魂顛倒。
“小姐……錦瑟回來了,剛纔……剛纔公子說別人是笑起來很好看,說奴婢是看起來很好笑……。”
“你在馬車裡嘀嘀咕咕的把我都賣了個乾淨,還不讓我說你兩句了?我問你,我那筆記本是怎麼回事兒?你竟然……。”
“是您讓我拿給燕小姐看的好不好?您是說爲了讓燕小姐放心,不要過於擔心染料的丟失……現在又來怪錦瑟。”錦瑟揉了半天眼睛,依然沒有半滴淚,最後只好無奈放棄,把那筆記本還給葉青後,這才哼了一聲,往白純的二樓方向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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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到兩人終於不再爭吵,終於消停了後,白純纔看着鑽進他那簡易作坊,直呼不可思議的的葉青說道:“三日後,西湖之會你去不去?”
“怎麼,你有興趣?”葉青的腦袋從簡易作坊裡探了出來,看着二樓還在翻閱那本《夢溪筆談》的白純問道。
白純微微點了點頭,目光並沒有離開那本《夢溪筆談》,神色平靜、語氣輕輕的說道:“嗯,這些時日在家裡呆的有些悶了,正好去散散心。”
葉青撓撓頭,而後嫌麻煩,索性直接把腦後的馬尾散開,一頭說長不長,說短不短的頭髮,瞬間讓葉青身上那股粗曠的味道,顯得更加的濃厚。
“夠嗆能去,燕家分家也是在三日後,燕傾城說了,讓我陪着一同去。”葉青想了下說道。
然後就看見跑上二樓的錦瑟,拿着自己的揹包,獻寶似的在白純跟前打開,剛纔的一臉委屈早已經消失不見,此刻寫滿了興奮的說道:“小姐您看,公子給您準備的防身之物。”
“這是什麼?”白純不再理會葉青,既然小叔子有事兒,那就自己跟錦瑟兩人去就是了。
葉青看着錦瑟這個叛徒,不等吃飯的時候再拿出來,現在就把那小弓弩拿出來討好白純,於是一低頭,又一次鑽入了簡易的作坊裡,看看那蠟燭跟香皂的模具,是不是還需要再打磨打磨。
樓上的兩女不一會兒的功夫,就變得如同鳥雀一樣,開始在二樓的陽臺處嘰嘰喳喳的叫個不停,時不時還能聽見錦瑟教着白純如何上弦,如何射擊,如何把那箭矢壓在卡槽裡。
砰砰砰的聲音,不時地在樓下忙活的葉青耳邊響起,不過正所謂帥不過三秒,本來就沒有多少箭矢,不一會兒的功夫,就被樓上的兩人射擊完了。
望着那釘入木牆上的箭矢,兩女想盡了辦法,卻是連一根也沒有拔出來。
於是白純捅了捅錦瑟,示意她去找葉青,但錦瑟有些心虛,本來公子讓吃晚飯的時候再拿出來的,現在她就不顧公子的叮嚀,拿出來討好小姐了,公子會幫自己纔怪了。
於是一臉委屈的看着白純,默默的搖着頭,說啥也不去求公子幫她們拔那些箭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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