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自然,这八年我可没有偷懒。”玉娘轻笑,带着卿落在这暗室中转了起来,手中还时不时拿起本书看看。
卿落眸子转了转,看着玉娘拿起来的书本,书名很奇怪,看起来很像是人的名字。
卿落微微抬手也拿起一本书翻了翻,果不其然,上面都是一些人的资料,从出生到现在,记得极为详细。
将书本放回原处,卿落看到每本书的右下角有一行小字“圣心教江南分舵”。
“圣心教,没听说过啊。”卿落很小声地嘟囔了一句,玉娘突然转身看了眼她,微微一笑道:“因为我们还未出入在世人眼中,自然无人听说。”
卿落微怔,问道:“既是如此,为何不出世呢?”
玉娘听到卿落这样问,瞥了眼卿落,眸子微动,朱唇轻启,道:“等你啊。”
玉娘的那一眼,似是期盼了许久,也似失望了许久,似是淡然一笑,又似不甘如此,忧伤,深邃,复杂。
那一瞬,卿落心中微痛,玉娘她们在被原身抛弃的时候并不离去,反而在暗处苦等了八年,尽心尽力做到如此,八年里,她们燃起了多少次希望,又有多少次失望,可是却依旧等着,等到如今,原身死了,自己……也不是原身……
想到原身有这样的人曾对月苦叹,为她挥洒着毫无理由的汗水心血,即便已经被抛弃,即便没有原身会回来的希望……
“我之前,到底是个怎样的人?”卿落轻轻开口,看着玉娘。
玉娘唇角微勾,道:“你说的是你七岁之前还是七岁之后?”
回头看了眼一脸茫然的卿落玉娘又捂嘴笑了笑,继续走着,道:“你七岁前是这样的,一出生,便是大病一场,不吃奶水,不哭不闹,仿若假的娃娃一般。”
“他人孩子一岁多便会走,你三岁才学会,四岁才会跑,也是四岁那年不知在何处染了天花,所有医人束手无策,你不知为何,却自己好了。”
“你五岁时,突然出现在江南,收了我玉娘,那时你的圣心教就略有雏形,且已经在惠国大小地界设了暗中分舵。”
“啊?”卿落脚步不知不觉地放慢了许多,原身如此厉害,五岁创教,而且还在惠国的大小地界设了分舵,不可思议,简直难以置信!
“唉,那时的你,不过五岁,却能窥天下之事,察世人之心,受得起寒冰之苦,也承得起万毒之蚀,不过五岁,那是何等坚毅的心性,让人如何想到……”玉娘抚着书架的一个格子,神色悠远,似是想起了当年的卿落。
“你说惠国外强中干,如朽木,看起来硬朗,内里却已经腐朽不堪,蛀虫横生。你说玲珑和北岳看起来与惠国和和睦睦,岁岁来朝,可没哪一个是甘心岁岁到他人国土去朝拜的,暗中强兵,表面示弱,每个人都心知肚明。”
玉娘叹了口气,抬头看着卿落,道:“你说丞相与北岳暗通,你说你要保家国平安,你说我们圣心教就是为了灭了丞相势力而存在,可是,你七岁那年,你订婚了,便再也不要我们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