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呼…呼…!”
几个深呼吸,卿落抹了抹眼泪,找回了几分力气,手臂强撑着爬了起来,到今天,她才开始面对自己身上几个刻不容缓的问题。
第一,记忆,记忆不对!脑袋里的淤血必须尽快化开。
第二,蛊毒,之前那个驱赶蛊毒的法子不能用,需要重新想办法。
第三,需要快些搞清楚自己到底来了这世界多久了,自己还能回去吗?
是呀,如果自己很早就来了,那么自己肯定是知道月煞的,甚至还有可能已经试过用月煞回家,而自己现在还在这里,就说明失败了,用月煞,回不去!!
“不……不慌,不慌!”卿落喘息着,捂着胸口安慰了自己几句,知道某些打算要尽快提前了。
平复好心情,卿落起身去找了玉娘,玉娘已经将卿落说的那几人带进了醉云阁,他们一个个都整齐地坐在客房凳子上,正在交头接耳饮茶交谈。
卿落进来,他们交谈声立刻低了下去。
玉娘起身,将桌上书本揣了起来,轻轻笑了笑,道:“诸位,这便是我家主人。你们聊。”
言毕,玉娘转身看着卿落眨了眨眼,便走开了。
卿落心中仿若有块大石压着,本想给玉娘一个笑容,嘴角却一丝也提不起来。
而那几个被玉娘请过来的男人一见卿落是如此貌美的姑娘,皆是屏了呼吸,心中忍不住一阵荡漾。
再看,卿落板着脸一副“冷若寒霜,生人勿近”的表情,心间都是一“咯噔”,这姑娘虽说看起来年龄小,但是应当不好惹。
卿落深吸一口气,随便坐了下去,轻柔开口问道:“问你们个事情,我之前路过大街,听到你们在谈论什么傲王杀人了?他又杀谁了?”
卿落知道惠国百姓间的流言一向厉害,谁知今日,这几个人再次刷新了卿落的认知。
他们口中故事大致如此:因傲王妃是贼人之女,所以一帮忧心国家社稷的忠心臣子曾在前几日的太后寿宴上提出傲王妃不能姑息,即便姑息也不能与皇室有关系的意图,这事令傲王十分生气,一向残暴的傲王第二天夜里就将火撒在了百官之首的丞相身上。
他一把火把丞相的府邸给烧了!
不仅如此,傲王还趁大火时,将来丞相府寻亲的夏韫外甥女给杀死了,可怜夏矜小姐遭此大难柔弱无依,在废墟中为自己家小表妹锥心泣血痛哭一宿,身心疲惫,一场病重,至今还不能下床。
而丞相夏韫,宅心仁厚,忠于皇室,即便家中遭难也没有对皇室或傲王心生愤懑,反而如往常一般上朝下朝,尽心尽力,为国为民。
自己盖好新住处,不曾埋怨过一句。
但是,丞相不说,不代表没人知道,那夜的一场大火,不少京城百姓都看到了,再从流言中听说事情原委,一时间,不少百姓都十分心疼丞相,对傲王更加讳莫如深。
卿落嘴角抽搐了一下,:“总而言之就是烧了个房子,死了个女人?这与申屠承傲曾经千刀万剐,放虎吃人的事迹比起来,简直毛毛雨呀。”
“诶,”一男子见卿落不以为意,摆了摆手起身道:“小姑娘,话不能这么说,傲王在这事上确实温柔了许多,但是主要不是傲王做了什么,而是丞相遭受了如此惨事,却依旧温言淡语,安然如故,不曾有一丝怨言,这样对比,再想起傲王平日行经,怎能让人不心疼丞相大人啊!你们说是不是?”
“对,是呀,恕我直言,似丞相这般好的人,人间难得……”
男子的话得到了一众人的大力支持,卿落目光悠远,脑海里浮现出夏韫在宴会上目光灼灼的温柔模样以及原身那几行满是不杀夏韫难解心头之恨的鲜红笔体。
总感觉夏韫不是那么坏的人……
听他们讲完故事,卿落叫了玉娘,自己离开了。
回王府,傍晚时分,冷风无温,沁心的凉意让卿落感觉冬天真是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