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父的话，就像是一口警钟，让我瞬间惊醒。
我扭头看了看站在土坑四周的村民，他们终究只是普通人，并不是十恶不赦的魔，之所以攻击白蛇，也是因为白蛇袭击了他们养的牲畜家禽，算是事出有因。
在我眼里，白蛇是灵兽，但在他们的眼里，白蛇却是恶兽。
而我之所以心生杀戮之意，也并不是为了拯救白蛇，因为白蛇已经死了，即便我杀光这些村民，白蛇也不能再活过来。所以，我心生杀戮之意仅仅只是因为心里的愤怒。
想到这，我心里渐渐平静了下来，天空中的乌云随之消散，阳光挥洒在地面，那条巨龙亦不见了踪影。
村民们回过神来，四下逃散而去。
看着他们渐渐远去的背影，我长长的吁了口气。
也就在这时，一个声音从我身后传来：“为什么？”
我扭头一看，不由得吃了一惊，原本躺在土坑内，已是奄奄一息的白蛇已经不知所踪，站在我身后的，竟然是神兽陆吾。紧接着，周遭的场景亦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我再定眼一看，这才发现，自己已经回到了弥天净谷森林中的那棵无比巨大的白色巨树旁。
我忽然意识到，实际上我并没有离开过这里，刚才所经历的一切，其实都只是我的幻觉。是陆吾让我产生的幻觉。
我定了定神，冲陆吾问道：“什么为什么？”
“你为何不杀死那些人？”
我笑了笑，反问道：“怎么？难道你很希望我杀死他们？”
“不！我只是好奇，你当时明明很愤怒，并且已经产生心魔，只要意念一动，那些人就会被你杀死。但你最终却没有下手，你是如何压制住心魔的？”
“因为我忽然意识到，杀死他们，并不能改变结局，只是为了满足我一时的泄愤而已。我总不能为了泄一时之愤，而滥杀无辜吧？”
“你觉得他们无辜吗？”陆吾反问。
我心头一怔，立刻想起了九幽曾经跟我说过的一番话。
我定了定神，说道：“曾经有个人跟我说，这世间没有无辜之人，人只要活在这世上，就是一种罪孽。”
“他说得没错。”
“你也认同这种说法，那你可知这话是谁说的？”
“谁？”
“九幽。”
“原来如此。”
“什么叫原来如此，我就纳闷了，你可是神，居然会认同魔的说法，难道你们之间的观点不应该是截然不同，甚至完全对立的吗？”
陆吾并未回答我，而是反问道：“你可知神与魔有何区别？”
我摇了摇头：“不知道，坦白说，我对神魔并不了解，迄今为止，我只见过三个神或是魔。你，九幽，还有木先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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