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办”江流月犯了难。“没想到弗多居然这么落后,连一辆出租车都养不起。这里的人,总不会都是步行出门的吧?”
就在这时候,她身旁的一位西装革履的中年人手机响了。
“喂?是刘师傅吗?白色轿车,车牌号是,达 z795,停在机场北路的弗多联合银行门口?好哇,我这就过去。”
男人离开了。与此同时,在江流月身旁,一个同为交换生的小姑娘和同行的旅伴窃窃私语道:
“看呢,弗多早就废除了街边拦车那种落后的打车方式。现在都是手机打车了!”
“诶?怎么弄怎么弄?”旅伴惊奇地问道。
“嘿嘿!”小姑娘掏出手机,摆弄了几下,笑道:“看,这样就好了!”
“哇,这么方便?”
“哼哼,那当然啦!只需要手机按一下,就能叫来最近的出租车!不用像咱们那里一样,在机场外面排着队等上车,又拥挤又浪费时间。”
“哇,真棒!真方便!”她的同伴惊异不已,“可是,你怎么知道的?”
“哼哼!我可是做了充足的功课的。我表哥前年做过驻弗多大使,我缠着他打听了许多风土人情。”
听见她们的话,江流月想起自己刚刚的言论,脸色顿时有些窘迫,站在原地,贝齿咬着红唇,好一晌,才赌气地哼了一声,兀自嘴硬地自言自语道:“连个出租车都没有,真是个落后的国度!”
转过身,她看到了街边停着一辆摩托,车旁有一位带着“草帽”的少年。那顶草帽十分特别,细看形状,竟然是一只鸟巢。
此时,他正蹲在地上,把头顶的鸟巢摘下,放到路旁的绿化带里。鸟巢中传来了雏鸟的叫声。
转过身,他看到了江流月。
四目相遇,二人皆是微微一怔。随即少年露出了和煦的微笑,冲江流月挥了挥手:
“哟,美丽的姑娘。要搭顺风车吗?”
这个少年约莫十六七岁,外套下面穿着白石镇国立南平大学附属中学的校服夹克。就在刚刚,骑着摩托车的他仿佛未卜先知一样经过了那棵树下,接住了几只可怜的小东西。
他把它们轻轻地放到了绿化带里,抬起头,一脸无辜地望着不远处焦急地盯着他的雌麻雀,狡黠地冲它眨了眨眼。
小家伙啾啾地叫着,待少年刚刚直起腰,便迫不及待地扑朔着翅膀落在鸟巢里,用翅膀安抚着吓坏了的孩子们。
它用小小的眼睛盯着他——他的头发很整齐,个子挺高,宽大的校服夹克领口敞开,露出里面的花衬衫,手腕上还戴着一只机械手表。
他转过身,看到了站在街边的少女,江流月看到了他眸子里仍未褪尽的温柔之色。
“真是个善良的人。”她想道。“对鸟类尚且如此,他的心一定很柔软。”她于是莲步轻舒,踱步到了他面前,微笑着回答道:
“我想去最近的银行。我需要把我的钱存起来。”
她扬了扬手中沉甸甸的提包。少年见状,微一皱眉,随即说道:
“市价十五元。”一面说着,他一面伸出了五根手指。“本来我想要这么说的。不过,能够载着这样一位美人兜风真是我的荣幸,所以我只收你五元。”
“你真会说话。”江流月被夸得俏脸微红,她看了一眼少年,只见后者浓眉善目,五官说不出的清秀,心里对他颇有好感,不由得增添了几分信任。她于是指了指自己的行李箱,说:“还有这个箱子,可不可以帮我搬上车?它有点沉……”
“好啊,我很乐意帮忙。”少年笑了。
“那么就说定了,我可以载你一程,当然……”
他微笑着伸出了手,江流月很自然地把包递给了他,说道:“谢谢。”
“仅限你的手提包。”
话音未落,他发动了引擎。
“诶?我还没上车啊!”
江流月惊愕地看着他的背影。这时候,不远处的一个保安“噗呲”一声笑了,捂着嘴对同伴说:“真是个傻丫头。”
护照,手机,钱,身份证件。所有贵重物品物品都在那只提包里,离开了它,她在弗多寸步难行。
一位蹬着三轮车的老清洁工从这里路过,不禁露出了苦笑,用沙哑着嗓音说:“在机场附近活动,可一定要小心呀。”
江流月脸上一阵红一阵白,恼羞成怒。她没想到自己居然有一天被“飞车党”给抢劫了。
一时间,愤怒,恼火涌上心头,她咬紧牙关,心里想道:“真是看错他了!”
她反应极其迅速,双手悄然之间伸到了身后,右手握住了左手的手腕。
随着两只手的接触,她的身体泛起了一丝肉眼无法分辨的微弱光芒!
“赤钢!”
一道裂缝“叮”地一声凭空生成,如同细丝般划过摩托排气管。
这一幕极其的离奇,无论如何解释,那种光芒都不像是自然界中正常的现象。但是在这附近的路人,竟都如同没有看到一样,该干嘛干嘛。
在他们眼里,江流月只是十分寻常地把手背到了身后而已。
与此同时,少年的摩托车的车身,突然无缘无故地发出了一声“叮”的脆响!毫无征兆地,车的排气管突然被截断,向右侧弯曲成了一个难以想象的直角,
“当”地一下连在了消火栓上。
顷刻之间,摩托车骤然侧翻,少年未曾防备,狼狈地摔在地上,打了个滚。
“哼,你这虚伪的小贼,快把我的包还给我!”
江流月气鼓鼓地说,后者狼狈地趴在地上,一时间无法爬起。趁着他摔得暂时无法动弹的功夫,她迈开碎步,快速跑向他。
但是令江流月未曾想到的是,就在此时,一辆刹车失控的汽车突然从路口窜出,冲向这边,而它的行进路线,正是少年的脑袋!
此时的他,已经来不及爬起来躲避了!
“啊!”江流月尖叫起来,她虽然恼恨他抢劫自己,想给他一点小小的惩罚,
却没想过要伤害他的性命的!
她情不自禁地捂住了眼睛,心里已经预料到了接下来即将发生的血腥的惨剧。
但是,这样的情景并没有出现。千钧一发之际,少年竟极为迅速地扯下挎包旁的金属装饰,信手把它扔向左侧,随即捂住了耳朵。
这一切都如同提前精准计算好的一样。在距离他的头部两米的地方,汽车的前轮碾到了挂饰,车胎瞬间被扎爆,发出了足以刺破耳膜的爆鸣声,车立刻改变了方向,以约 15度的斜角向一侧偏离,刚好以半分米的距离避开了他的脑袋,随即歪向道路一侧,撞在了栏杆上。
而他,则毫发未伤地从那一道长长的车辙印记旁爬起身来,拔腿就跑。见到少年侥幸捡了一条命,江流月不禁松了口气。
后者虽然人跑了,但摩托车却没骑走,而且车把上还挂着她的那只手提包。显然,少年这次是偷鸡不成蚀把米,买卖没做成,还把车丢了。
这时候,她听见刚才那位保安对同伴笑道:“看吧,风星河想抢别人的东西,结果又翻车了。”
“他活该。谁叫他以前那么神气,总是装作一副‘热心’的样子去帮别人。看见他往乞丐的碗里扔钱我就心烦。他那副虚伪的样子真让我恶心。现在他流落街头了,还不是抢劫才能维持生计?”
“害,他又没抢你的,干嘛生气呢?”
“切,你不懂。我这是正义感足!”
江流月撇了撇嘴,心下对这位家伙的发言颇不以为然。
她走到了少年的摩托车旁,摘下了挂在车把上的包,却忽然觉得重量不对。她仔细一看,居然是个空包,里面一分钱没有。
她再一看,这才发现,这个包虽然与她的包颜色完全一样,款式也很相似,但却是一个崭新的、一尘不染的提包。显然,她的包早已被少年拿走了。
之所以故意在车把上挂了个一模一样的,是为了吸引她的注意力,以便脱身。这是字面意义的“掉包计”。
江流月懊悔地返回了行李箱那里,却发现一转眼的功夫,她的行李箱也不见了。
这下,她彻底傻眼了。
转眼之间,她变成了身无分文的无家可归少女,只能傻傻地站在这异国他乡的街头。
这打击来得太突然,以至于她竟未细想过,那少年怎么会预知道她提包的颜色,提前买了一个挂在车把上?
还是说,他根本就是随便买了一个包,然后看到谁的包长得相似就去抢谁的?
似乎是不忍看到这样一位漂亮而又可爱的小姑娘遭罪,一位扫地的大娘拖着扫把挪了过来,沙哑的嗓子低声说道:
“小姑娘,你去德巴街 14066号,天使咖啡厅找店长张靖雯女士,她能帮你说上两句话。”
江流月似听非听地点了点头,心想:“什么叫‘说两句话’?东西被偷了不是应该找警署去吗?”
不过,她还是说了声谢谢,然后心不在焉地走了。
只是她并未按着指引去德巴街,而是直奔机场北路的警署而去。见状,大娘幽然叹了口气,说道:“唉,这孩子。去那里有什么用呢?又有什么用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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