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算她以往不怎么看得惯杨飞，此刻也无话可说，反而有些佩服。
正如业务部那几个00后小妹妹说的，这次杨飞回来后，整个人都变得不一样了，自信了，也有魅力了。
她本人也有相同的感觉。
……
王尚强在坐在办公室里敲着桌子，时不时地看一下手表。
“都这个点了，怎么还没谈完？”他还等着邱总过来坐会呢。
咚咚咚！
敲门声响起，王尚强喊了句：“进来。”
门被推开后，一个挤满笑容的脑袋探了进来，“王总！”
“哟，不去吃饭，一个人在这敲桌子呐，有什么想不开的呀，跟老哥说说，我给你理性分析分析。”
王尚强眉头一拧，怎么是高明远这家伙？
他突然有些不好的预感。
“邱总呢，你们谈完了？”
“邱总贵人事忙，谈完就走了。”
高明远自顾自地在沙发上坐了下来，学着王尚强的样子，点上一根香烟，翘起二郎腿，脚还可劲儿的抖。
“少在那放屁，邱总是个讲诚信的人。”
高明远笑了笑，“王总，你们给邱总的工程预算是多少？”
王尚强瞥了他一眼，“怎么，刺探军情啊，我们做的预算怎么可能告诉你？”
“呵呵，不就是350万嘛，有什么不能说的。”
王尚强瞪大眼睛，“邱总告诉你的？”
高明远深吸了口烟，吐出一道长长的青烟，“我们报的370万，比你们贵20万，邱总专门提了这事，但我们硬气，一分都没降。”
王尚强笑了，心想这不是傻逼么，“所以邱总被你们给气走了？”
“小老弟，你到底会不会做生意？我要是你，当场砍预算，说什么也得先把合同签了啊。”
“所以说王总还是太年轻了，奇货可居，懂不懂？我有上.将杨飞，签合同有妙招，但你没有啊，来，给你看看。”
高明远这才把复印的合同附件甩到了王尚强的面前。
王尚强拿起合同，翻阅起来，脸色也越来越难看。
当看到合同上的预算价格时，脸色‘唰’一下就黑了。
“400万？你报370万，他跟你签400万，凭什么？”
“凭我有杨飞啊，不对，现在得叫杨总，人家在餐饮圈子认识大佬，能给邱总介绍生意，邱总听了别提多高兴，当场主动提价，迫不及待就把合同给签了，唉……我们的预算方案，凭空多出30万，你说这不是添麻烦吗。”
看着高明远拽上天的样子，王尚强气息都变沉重了。
他拿起手机给邱少平拨了电话，“喂，邱总，您跟易家签约了？不是，我是想跟你说，那个杨飞，人品有问题，他……邱总你先别生气，我不是这个意思，喂，喂？”
半分钟不到，王尚强就被挂了电话。
他正准备使绊子揭杨飞的短，结果被邱少平劈头盖脸怒斥了一顿，声称杨飞是他的好朋友，然后愤怒的挂了电话。
“杨飞……”他嘴里念反复叨着这两个字。
“对，所以，千万不要小看任何一个对手，再跟你说个事儿吧，星河时代有个53套房的豪装项目，估计总预算在2000万，也是杨总拿下来的，唉，有的忙咯！”
2000万？
王尚强腿一软，瘫在了老总椅上。
……
回到办公室的高明远高兴坏了，总算出了一口恶心，把之前吃的亏全讨回来了。
他把装逼过程跟杨飞分享着，还模仿着王尚强当时的神态和语气，舒坦到不行。
完了，还要拉着杨飞去吃饭，说什么也要跟他喝两杯庆祝一下。
杨飞说：“看看谁手上没事，不用加班的，一起叫上吧。”
十几个人找了家酒楼，开了包间，点了满满一桌子菜。
不用加班的同事去享受大餐，而那些需要加班已经点了外卖的兄弟就悲剧了，不过今天高总心情好，私人掏钱每人发了30块，当晚餐补贴。
饭局上，一个劲的给杨飞灌酒，其他人也一起起哄，杨飞本来就熬夜了，状态一般，又被拼命灌酒，号称千杯不醉的他没过几轮脑子就像被灌了铅一样沉重。
借着尿遁，找了个无人的角落给徐菲菲拨打了电话。
徐菲菲这时候穿着黑白色的熊猫家居服，在房间里安静地看着书，半干的乌黑秀发自然垂下，在灯光照耀下，绽放光泽。
自从上次提出想和杨飞一起开店后，她就一直想要把这件事情落实下来。
如果她对餐饮感兴趣，倒是可以继承徐卫国衣钵，上道也更快。
可徐菲菲这姑娘喜欢新颖的事物，对老徐的事业完全没兴趣，所以平时会抽空看看书，或者手机上刷刷视频找找资料，等待灵光一闪的到来。
有时候看到有意思的内容，会拿出笔和本子，一字一句认真的记录下来。
现在虽然还不见端倪，但徐菲菲却觉得，等积累到一定程度，肯定会有收获。
这时候电话响了起来，她刚才洗头的时候，顺手把电话仍在客厅的单人沙发里了，铃声响起，第一时间却也不知道。
今天徐卫国出门应酬，郑倪萍一个人在客厅看电视，突然听到熟悉的手机铃声响起，顺着声音寻去，在沙发上看到了徐菲菲的手机。
她拿起来一看，来电显示：杨飞哥哥。
“这丫头，搞个这么亲热的称呼，看不出来还挺外冷内热啊……”
她心生好奇，这个杨飞哥哥，会不会就是那天傍晚看到的年轻人？
脑子里犹豫着要不要接电话，替女儿试探下这个男生到底怎么样。
她伸出食指，犹豫了会，便在屏幕上划动，接通了电话。
轻悄悄地把手机贴到耳边。
“菲菲，在干嘛呢。”
郑倪萍听了顿时睁大了铜铃般的眼睛，电话那头的‘杨飞哥哥’不仅菲菲两个字喊得亲热，带有延迟性的语气一听就是喝了酒的，那股子强烈的醉劲，隔着电话都能嗅到味儿。
她压着嗓音，憋出一个年轻了二十岁的声音，“嗯？”
这一声嗯，哼得她自己都直哆嗦，自从生下徐菲菲，这种柔柔绵绵的嗲音，就彻底跟她分手了。
杨飞在电话那头也被‘嗯’懵了，这特么画风不对啊……
“喂，是菲菲吗？”
郑倪萍心想可能是第一下音起得太高，又认真‘嗯’了一声。
上一声是上翘，这一声是下沉。
郑倪萍在好奇心的驱使下，准备进一步探索秘密的时候，徐菲菲正好从房间出来，看见了老妈那副鬼鬼祟祟矫揉造作的夸张样子。
而且，手里还拿着她的电话。
“妈，你干嘛呢？”徐菲菲一把抢回手机，看到是杨飞打来的电话，当场就生气了。
“妈，你怎么能随便接人家电话，窥探人家的隐私呢？”
郑倪萍撇了撇嘴，解释道：“我这是关心自家女儿，怎么能叫窥探呢！”
她暗自吐槽：到底是亲生闺女，凶巴起来，跟个小老虎似的。
她伸着脖子，跟在后面偷偷听着，接着便听到徐菲菲对着电话轻柔的说道：“我在家呢，有什么事吗？”
郑倪萍当场就不淡定了，这只温顺的小猫咪，确定是她闺女？？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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