愕然之后陆源也没有解释,同时对这些女人的遭遇也有了一些担心,但又转念消散:又有什么比替罪受死更悲惨的下场呢?
看看这周围,囚笼里面满是污秽,比前世的下水道还要不堪。
屎尿和污血混合着各种味道同时朝着陆源冲击过来,若这是夏天的话他恐怕早就闭气,生怕会被熏晕过去。
那些在牢房里面东倒西歪的犯人们,一个十来平的牢房就能挤五六个犯人,往地上一趟,便只有一点空间用来放夜壶。
地上铺得是稻草,犯人们身上有的穿着乌黑破旧棉袄,有的则是穿着单衣。
恰好又两个骂骂咧咧的差人,正将一具尸体往外面抬。
守官解释了一句:“这老头可是冻死的,和我们可没关系,像他这种没衣服穿的,冬天在哪儿都得冻死,县太爷仁慈,把这种恶棍关起来还能有一顿饭吃一处地方睡。”
“他衣服呢?”陆源皱眉。
“应该是家人不愿意给他送进来吧,或许送进来过,又被人抢走了!”
守官耸耸肩无所谓道,然后走到老人之前待过的牢房,用铁棍狠狠的敲着木头呵斥道:“刘老三,几天不打你又皮痒了?怎么把别人衣服抢走了?罚你五天伙食!”
那刘老三嬉皮笑脸道:“姚大人,你教训得是,不过小的还是要喊一声冤枉,小的身上这棉袄分明是那老头见我冷,才主动脱下来给我的,否则他大可以喊冤,何至于冻死?”
“给我老实点,再狡辩罚你十天没饭吃!”姚守官这句话没有吓着刘老三,倒是让房间里另外两人白了脸色。
姚守官冷哼一声不再理会他继续往前走,同时还对陆源两人道:“那人叫刘老三,那间牢房里的全是他的人,那老头若是不把棉袄给他,这小子有的是办法整死那老头,原本想着这老头家里人会再来看他,却没想到出了封城这档子事,他家里人怕是不愿意过来了。”
陆源默然,直到现在他才惊醒绝大多数青壮男子身上都有棉袄,也明白了那两个瘦弱青年为何听到惩罚脸色发白。
恐怕最后刘老三会把那二人的饭菜抢过来自己享用吧?
人命蝼蚁溅,在这里被展现得淋漓尽致!
忽而陆源觉得自己要做点什么,于是在腰间摸索出一个一两重的金子,抬手就伸到姚守官的面前。
姚守官眯着眼睛问道:“您真是太客气了,有什么需要我帮助的吗?”
陆源回头指着兀自在牢房里得意的刘老三,露出一丝残忍的笑容。
“我和那刘老三一见如故,见他要与那么多人挤在一间牢房,于心不忍,所以想请您给他一个单独的牢房,而且,一定要确保他只能享用自己的东西,尤其是您对他的处罚!”
姚守官眼睛眯成了一条缝,嘴角上扬:“我们牢房位置紧张,怕是不够用啊!”
陆源再次掏出二两黄金,直接拍在姚守官手上:“这回呢?”
“哈哈哈,瞧您说的,既然你与他一见如故,那我又岂能不成人之美?我姚德亮做事你放心,一定会好好‘照顾’他!”
两人谈笑风生间决定了一个人的生死,而韩东也好似第一次认识陆源一样,心里暗道:“我都忘了这位爷还是个参与过剿匪的主,今日他能为一个死人花费三两黄金,果然如传说中那般仁义!”
陆源却是不管韩东怎么想,此刻他的注意力放在来了前面的牢房里,前面二十来个房间,关押得可不正是一群女子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