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不知道你到底是怎么想的。明明就不是曹操那种疑神疑鬼的人,却偏偏对你心里最在乎的女人调查来调查去的。你忘了,如果不是你怀疑这怀疑那变成恶魔暴君,云疏影会逃到国外,一走就是三年?”丁昕气鼓气鼓,一边拍着地板一边怒骂景孟。
景孟只是斜眼看过去,立刻把丁昕嚣张无比的气焰当场扑灭。
他甚至还抖了三抖:“干嘛,我只是实话实说。”
“最迟明晚,给我答案。”景孟下达最后通牒,透过窗户射进来的光线把他的影子拉成了诡异的模样,看着就像是被恶魔附体。
妈妈咪呀,太可怕了,呼叫神龙消灭魔兽!
“知道了。”丁昕悄悄在心里安慰了一下自己受惊的小心肝,然后一瘸一拐滚远了。
伴随着办公室门“咯噔”关上的瞬间,景孟忽然气场全无,颓然地靠在沙发上。
他现在心乱如麻,脑海里闪过的一幕幕,全都是云疏影的一颦一笑。
不经意间,他摸到了手心上淡淡的疤痕,这是上次救云疏影受的伤。
虽然伤口早已经好了,但是现在回想起那次绑架,他竟觉得这个伤口有些隐隐作痛。
疑点,真的太多了。
首先是云疏影的伤,裙子多处撕裂破了,身上也被粗绳子捆了数圈。但是她身上一个伤口都没有,甚至淤青啊,被绳子捆后的勒痕……也都没有。
还有,绑架犯利用云疏影来胁迫自己的时候,绑架犯完全可以用刀划破云疏影的脖子或者脸蛋。只要见了红,他绝对会暴怒,但是也不会轻举妄动。
但是绑架犯没有,只是切断了云疏影的一根头发。
他也是趁这个机会去夺绑架犯的刀,两人争执之间他的手被刀划了一道口子。这个时候,再脑残的坏蛋都知道是个机会,反握着刀刺过来,就算杀不死敌人也会将敌人重创。
可是,绑架犯当时在干什么?
绑架犯似乎,愣了一下,然后下意识看了一眼云疏影。
绑架犯在忌惮什么,恐惧什么?
难道云疏影是主谋?
绑匪是云疏影……
景孟把手指捏的嘎嘣作响,后面的答案他不敢想。
这一刻,景孟不想查下去。
可是不查明……这不符合他的性格。
景孟很怕事物脱离掌控的感觉。
景孟纠结地抹了一把脸,视线落在手腕上的腕表。
“暴君?把暴君腕表送给暴君,还真是相配。”景孟低喃着,冰冷深渊般的眼睛渐渐回温,透露出一股春意的温暖。
这是云疏影送给他的礼物,虽然不是他身上最贵重的物品,但却是真正无价的。
景孟摸了摸腕表,想起了车祸那天。
去参加苏老爷子的寿宴,是云疏影提出来的。她为此还准备了一番,亲自给他们两个人设计了礼服,还从知名设计师手中买到了这款全球唯一的腕表――暴君。
然后,他们就在途中遇到了车祸。
那辆该死的悍马突然从对面冲过来,直接撞在了他们的车上。云疏影为了保护他,受了伤,当场昏迷。
“也许,也许我不该怀疑她对我……”景孟无法否认一个事实,人在突然遭遇危险的时候,会本能地做出对自己有利的选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