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刚景孟的这一句话,实在是太过温柔。她忽然想起来,好像她刚刚做了一个幸福的美梦,梦里也有一个声音,和他一样的温柔。
好像还有一双温柔的手,像是妈妈一样轻轻抚摸她的头,让她安心……这个人,难道是景孟?
“那是梦吗……告诉我那是……咳咳……”云疏影急切地问,却因为迫切想知道自己到底是做了梦,还是错觉,一着急竟咳了起来。
“梦?”
景孟眸子一黯,他想到她似乎在昏迷前就低声呢喃过,问过她是否在做梦这样的话。
难道――
景孟蓦地瞪大眼睛,没由来地感到心慌。
像是急着遮掩什么似的,景孟突然狠狠瞪着她,用力大吼:“你竟然还天真地以为这一切都是梦,梦醒来你就没有背叛过我,就没有害我在婚礼上难堪?”
话一喊出来,景孟自己都愣住了。
一直在挣扎的恨意竟然会占了上风,将他心里微妙的不知名情愫和懊悔、自责一并压了下去。
云疏影被景孟突如其来的大吼吓了一个机灵。
她怔怔地看着他,心底最后一丝期望再次被他亲手捏个粉碎。
果然是梦呢!
她还真是愚蠢,竟然连梦和现实都分不清楚。
“现在我们算扯平了。”云疏影抬起上了石膏包扎纱布的左臂,自嘲地笑了笑,“既然互不相欠,我可以走了吗?”
该死的!
她竟然又想从他身边逃离!难道,那个顾皓文对她来说竟是如此重要,在她的心中,他到底算什么?
景孟想到自己居然会输给顾皓文,怒火再一次侵略了理智。
他猛地用力捏住云疏影娇小的肩膀:“别装可怜了,只不过是骨折而已,死不了人。和你的背叛比起来,根本不值一提,更何况这根本就是你咎由自取!”
咎由自取吗?
还真的是呢,如果当初不是她做着灰姑娘的美梦,如今又怎么会遭受他这般残酷的对待。
该忘的都忘了吧,把这本就不该属于她的一切都忘了吧,梦该醒了!
云疏影呆呆地看着他阴霾恐怖的眼,心底涌起一股苦楚:“知道了。”
说着,她轻轻推开他捏着自己肩膀的手。云疏影近乎绝望地一点点躺回到床尚,闭上眼不再看他。
景孟没想到云疏影竟会无视他的存在,不由得被怒火冲昏了头脑。
“你以为你是谁,是我请来做客的客人?既然手没废掉,就给我起来!”景孟气得一把掀开棉被。
云疏影眉头一皱,果真睁开了眼睛:“你是数鱼的吗,记忆只有七秒钟?景孟,并不是我愿意来,而是你把我强行带来的!”
她忽然坐起身,直勾勾看着他。即便面对看起来很恐怖的景孟,她也不再感到害怕。
哀莫大于心死。
此刻她的心已经死了,彻底的。
“云疏影!”景孟被她顶得说不出话,尤其是看到她眼底死灰白的色泽,他整个愣了。
尽管他还被怒火支配,咆哮声也是小了大半:“需要我提醒你吗?你现在是景氏集团总裁的合法妻子。”
“我不是,也不稀罕。”云疏影果断斩断和他的关系。
景孟没想到她会如此果决,一愣神的功夫,怒火已经再一次燃烧。
“既然是妻子,是不是该履行做妻子的义务呢――”景孟突然倾身过来,睡裙在他的蛮力面前不堪一击,当即碎成两半。
“不要――”云疏影在衣不蔽体的瞬间,本能地双臂交迭。
“怎么,还想试试那个手腕也断呢?”景孟蛮横地扯开她的右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