莲语听到身后皇甫浔的声音,不由一阵头皮发麻。
该死的!
她明明在做好人好事,为什么却有种心虚的赶脚?
驮着李玉京的背明显的僵硬起来,莲语不动声色的将他放下,可是李玉京脚一沾地,便痛苦的皱着眉头,脚一软,整个人扑在她怀里。
这下莲语的心里哇凉了。
看着皇甫浔青白转变不停的脸色,她忙解释道:“刚才有人调戏他,我一时义愤出手救了他,他说他几天没吃饭,我带他去吃点东西……”
看着皇甫浔越来越难看的脸色,莲语说话的声音,越来越小声,最后所有的辩解竟都噎在了嘴里,再也说不出来了,垂下头缩着脖子装委屈。
皇甫浔身后,阿笙拉着鱼丸和桃心一起走了过来,鱼丸一看到李玉京便惊奇的叫道:“咦,那不是皇家森林里的那个漂亮哥哥吗?”
莲语做鹌鹑状缩着脖子,心想:哥哥就哥哥吧,干嘛还要还要加上漂亮两个字,这不是把她往死里坑吗?真是个猪队友!
桃心也是猪队友,也来了一句:“嗯,是听好看的。”
引来了云峰幽怨的眼神:“桃心,来,那里有好吃的,我带你去,咱们边吃边聊。”
“嗯?聊什么?”
“聊人生。”
桃心被云峰拉走。
鱼丸刚要说我也去,就被阿笙在他嘴里晒伤了愉快桂花糕,然后默默的将他拖走。
“阿笙,你拉偶去拉力?(你拉我去哪里)”鱼丸口齿不清的问道。
“聊人生!”
见到人都走完了以后,皇甫浔这才看向莲语怀里的李玉京,挑了挑眉毛。
还抱着?真当他不存在是吗?
莲语见他眼神不善,低头一看,连忙松手,将李玉京往旁边推了推,却换来他的一声痛呼。
“对,对不住哈!”
莲语只好苦着脸向他说了声抱歉。
“还站在这里做什么,舍不得走吗?”
生气起来的皇甫浔真可怕!
不打人,不骂人,自带的三千丈寒气让人透心凉,晶晶亮……咳!是心发慌,总之是居家旅行……哦不,是杀人无形的好暗器!
莲语像个做错事的孩子一样低着头往前走了两步,突然又回头,指着李玉京道:“那他……”
李玉京也用一双像麋鹿一样湿漉漉的眼睛看着她,可怜兮兮的叫了一声:“司徒姑娘……”
皇甫浔那对好看的眉毛狠狠地皱在了一起,从怀里摸出一锭银子,扔进了李玉京的怀里:“这些银子,足够你吃饭住客栈,外加雇几个人驮着你走了!”
李玉京拿着银子,就好像拿了块烫手的煤炭一样,涨红着脸,生气的说道:“皇甫公子是什么意思?觉得我是故意在讹诈司徒姑娘的银子吗?少瞧不起人了,有道是,君子不受嗟来之食,这银子还给你!”
李玉京越说越激动,将银子扔回给皇甫浔之后,对莲语一拱手:“司徒姑娘两次大恩,玉京铭记在心,他日若有机会,再报答姑娘大恩。今日我就先告辞了。”
说着,小身板强撑着,一瘸一拐的往前走,背影单薄萧索,令人同情。
莲语终于同情心决堤,“拿银子羞辱人,皇甫浔,你太过分了!”
说着便跟了上去,“李公子,你的脚一个人走不行,走,还是让我带你先去找个大夫看看。”
皇甫浔脸色暗了暗,一言不发的转身走了。
到了晚间,好不容易将李玉京安顿好了,回到院中莲语,一走进院子便感觉到了自己院子里一股不同寻常的压抑气息。
“莲语,你回来啦?”
玉安君迎了上来,用他的芭蕉扇挡着,朝莲语拼命的打眼色,意思是叫她快点去哄哄皇甫浔。
可惜莲语没看懂,也没这个心情。
李玉京是谁,他又不是不知道,难道她帮了他一把,不应该吗?
再说了,那是在大街上,又不是孤男寡女的独处一室,她是做了什么见不得人的事情了吗?干嘛搞得活似捉奸在床一样!
哼!
他生气?
她还生气呢!
小气鬼,动不动就不理人,不理就不理,是稀罕!
莲语穿过客厅,直接无视一脸铁青坐在桌边的皇甫浔,自行走近房间,关上门运功修行!
那个小气鬼,就让他活活气死好了!那么爱吃飞醋,那就叫他自己一个人,吃个够吧!
莲语修炼完,木灵根始终还是差一口,不能突破,心情越加的糟糕,于是拉起被子蒙着头睡觉。
正睡的迷迷糊糊,忽然听见房里有响动,莲语被惊醒,却没有马上起身,她以为是皇甫浔。
闷在被子里,没好气的说道:“你来做什么?我还在生你的气呢,出去!”
那响动一停顿,随后一个浑厚又带有磁性的中年男子的声音忽然响起:“哦?也是,你是该生本尊的气。”
莲语掀开被子,咕噜一下做了起来,祭出凤尾剑,对准了已经走到她床边的身材高大黑衣人:“你是谁?你怎么进来的?”
黑衣人和黎的装扮一模一样,脸上带着个夜叉面具,见莲语那么吃惊,于是往后退了一步,摊开双手表示他没有恶意。
“你院子里的那些结界,是那个叫皇甫浔的小子给你布下的吧?那点雕虫小技,挡挡一般的妖魔鬼怪是足够了,可是要挡本尊……那还需要这小子多修炼个千年万年的道行才行。”
“本尊?”
莲语细细品味着这两个字,忽然心头一惊:“你是魔君,夜叉鬼王陆离!”
陆离双手抱胸,笑道:“不愧是我陆离的女儿,就是冰雪聪明。”
莲语脸一黑:自称本尊,还带着夜叉面具,傻子才猜不到是你,好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