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咳咳!”
阿笙的眼睛眨了眨,咳出了一口血水,侧过头惊讶的看着莲语:“你怎么来了?”
以往阿笙见到莲语都会亲亲热热的喊一声莲语姐。可自从那事出了以后,乍见莲语,他反而一下子不知道怎么称呼她好了。
莲语知道他为什么不叫自己,也没接着解释,只一边替他割断红绳子,一边心疼的将他扶起来:“怎么样,身上的伤要紧吗?”
阿笙摇头“无事,过段时间都会长出来的。”
皇甫浔阴沉着脸,从她手里接过阿笙:“我来抱他,你去开路。”
莲语点头,将阿笙小心翼翼的交给他后,提着乾坤圈转身走在了前面。
宰相家的地牢是设在整个宰相府的正中间,入口便是一口做了伪装的枯井。
“站住!把你手里的人参精放下,宰相大人可以饶你们不死!”
莲语顺着枯井里的台阶往上走的时候,忽然台阶的尽头,宰相府的家丁忽然叫道。
“对,把小人参放下,绕你们不死!”
莲语耳充不闻,提着剑慢慢的走了上去,浑身的杀气将这些下人吓退了几步。
“它若是灵识未开,我绝不会入府抢夺,可如今他已有灵识,便如同一个活生生的人,你们如何下得去手,生生将他的血肉一块一块割下来,去喂给另一个人?难道他就不是生命吗?你们这样做,和杀人续命有何区别?”
莲语一步一句几乎是血泪控诉,可惜面前的人却无动于衷。
“废话,他是妖精,又不是人,什么杀人续命!我们杀的可是妖精!吃了它,我们大小姐就能活命,大小姐可是实打实的人啊!我们怎么可能舍了大小姐的性命,去同情一个妖精!”
对面一个手持戒刀的家丁,用刀指着莲语理直气壮的说道。
皇甫浔抱着阿笙也走出井口,听了这群人的言语,不由冷笑。
哼!
芸芸众生黎,难道只有人才算是生命吗?花鸟鱼虫,飞禽走兽,哪一个没有生命?
“那若按你们的意思,若是今日三界的统治者来了这里,就因为你们不是仙,而是凡人,便也可以肆意虐杀你们咯?”
“你不要胡说八道,神仙才绝不会滥杀无辜!”
“哼!”
皇甫浔俊脸铁青,真放下阿笙好好教训这群无知的凡人。
“浔大哥,不要和他们一般见识,我们走吧!”
阿笙在皇甫浔的怀里虚弱的劝慰道
“好,浔大哥这就带你出去!”
说罢,脚下生出一朵祥云,冉冉升空,莲语冷冷的撇了这群人一眼,也甩出九宝铜钱,飞上半空。
“啊~他,他们是神仙!”
底下,宰相府的下人们纷纷扔了武器,对他们跪拜了起来。就连闻讯而来的老宰相也激动不已的跪在了地上。
“神仙啊~求求你救救我儿!我也是走投无路了,才对人参仙出手的啊!”
老宰相痛哭流涕。
莲语站在半空,九宝铜钱上,沉声说道:“天下万物生灵皆是性命,你却好无悲悯之心,焉不知你女儿如今所受的痛苦,正是你自己一手造下的罪孽呢?我奉劝你一句,上天有好生之德,任何生命皆不可罔顾。”
老宰相低头痛哭:“记下了,记下了!”
“另外,各人的命数自有天定,任何人也强求不得。他今日受了你三刀六洞,乃是他的劫数,而你今日对他所施的,他日必另有因果。往你以后,好自为之!”
莲语看着老宰相的样子,却生不出半点同情。
这样的人,事不关己,便高高挂起,一旦关系到自己了,便不折手段,心中只有自己,再不会有他人。
“那,那神仙的意思是,我,我的女儿,没救了?”
老宰相颓然瘫倒在地,一脸绝望。
“谁说的!”
忽然,一声高亢的女声响起。
站在云端和九宝铜钱上的皇甫浔和莲语闻声,脸色皆变。
再看底下。
“爹!”
一位衣着华丽,弱质芊芊的少女,在几个丫鬟婆子的簇拥下,从人群后走了出来,见到瘫坐在地上的宰相,如乳燕投林一般,飞奔过来,扑在他的怀里轻轻哭泣。
老宰相又惊又喜,父女俩抱头痛哭。“我的儿,你怎么,怎么不在床上躺着,竟,竟能起床了?”
少女哭道:“多亏了这位法师!”
包括皇甫浔和莲语两人,所有人随着她的目光一起看过去,就见一位簇新浅蓝道袍,头戴白玉道冠,手拿着一柄墨玉为柄白毫为身的墨玉银毫拂尘,胸前却高高隆起的女道士,面容颇为得意的越过人群走了过来。
“司徒锦香?”
皇甫浔和莲语对看一眼,一起压下心头的惊讶,继续往下看。
就见老宰相感激涕零的扶着他的女儿,向司徒锦香行了个大礼:“道长真是神仙人物啊,就连天上这两位神仙都说救不了我的孩子,道长竟能妙手回春,起死回生,这,这是何等高深的修为。叫老夫看,当尊称您为神仙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