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擎下意识转头望去,只见玉凌平静地望着他,却有一种莫名的压迫感,让他心头一跳。
这明明只是一个十一二岁的少年,为什么……却像是一个深藏不露的高手?
“到底多少钱?”玉凌又重复了一遍。
赵擎下意识答道:“五块下品灵玉……”
“那个,齐叔,医药费再想办法吧,先还钱要紧。”玉凌给齐武使了个眼色,艰难地扯了扯被褥,床边上便隐隐露出几块灵玉的晶光。
这是他仓促地摸索了一下,用意念从灵戒中取出来的,不然眼看这赵擎是没完没了了。
齐武睁大了眼睛,很是吃惊地望着那五块下品灵玉,好在他很快反应过来,一把抓起来塞给赵擎,没好气道:“行行行,还给你,你赶紧滚。”
“哟,你这没老婆还藏什么私房钱……”赵擎撇撇嘴,不着痕迹地瞥了眼玉凌,却发现刚刚那种压迫感已经消失了,但他仍是有些惊疑不定。
有些古怪,自己还是不要招惹这个少年了,反正……目的也达到了。赵擎掂了掂五块灵玉,冷哼道:“算你识相!”
等到他摔门而去,齐武才无比纳闷地道:“真是奇了个怪了,这家伙平日里无事都要横生事端,今天居然这么轻易就走了?”
玉凌倒是平静自若。身体前主人身为玉家乃至明域的第一天才,可不是什么简单人物,年仅十二就修炼到了养气境,虽然现在经脉寸断没有丝毫灵力,但该有的气势并未消散,足以压制凝气境的小小修者。
毕竟从凝气到炼气到养气,可是三个大境界,实力差异还是比较大的,而每个大境界又分初期,中期,后期,巅峰四重小境界,属于量的堆积,而非质的变化。
不过玉凌并没有多做解释,只是看着齐武问道:“你没事吧?”
虽然玉凌并不喜欢多管闲事,但齐武无力还钱纯粹是因为帮他请了大夫,玉凌当然不可能高高挂起。
“我能有什么事,这赵擎惹急了就是个疯子,村里谁都知道。”齐武耸耸肩道,“不过咱们这几天还是小心一点,保不准他杀个回马枪。”
“我先休息一会儿。”玉凌倒是不在意那些。
齐武赶忙道:“等等,你先把药喝了,然后吃点东西。”
玉凌才想起来还有这事,好在他的身体也没有一开始那么僵硬了,被齐武扶着勉强坐了起来。
“我自己来吧。”玉凌想要抬起胳膊,结果却重若千钧,传来一阵剧痛。
齐武一看他表情不对,笑着端起碗道:“还是我帮你吧。”
玉凌不免有些尴尬,齐武看样子是真把他当成了一个小孩子来照顾,小心翼翼地一勺一勺地给他喂。不过别扭归别扭,这样的善意却是他很多年都未曾感受过的了,即便是粗糙的米粥伴咸菜,似乎也可以接受。
等到收拾了碗筷,齐武便到院落里劈柴去了,屋子里一时安静下来。
玉凌重新躺回去,思绪忽而空落落的,既有对陌生世界的警惕和戒惧,也有一种深入骨髓的迷惘和孤独。
前世打拼的事业已毁于一旦,今世在另一个世界涅槃重生,这样的遭遇让玉凌感到很不真实,虽然地球上已经没了值得他留恋的人或物,可是……那终归是他生活了三十余年的地方,是承载了他一切过往的家乡。
今后,又该何去何从呢?
人闲下来就会胡思乱想,但是理智告诉他,得赶紧拼凑一下支离破碎的记忆,不然什么都不知道的话,在这个以力为尊的修行世界,他怕是活不过三集。
玉凌出了会儿神,然后收拾心情,开始挖掘记忆中有关修炼的部分,这也是他最想了解的。
他首先尝试着运起了内视的法门,发现自己现在的经脉委实惨不忍睹。之前那个玉凌强行用出超乎承受能力的灵技,把身体搅了个一团糟。照常理讲,现在的他已经不能修炼了。
不过……情况好像没有想象中那么糟糕?
玉凌仔细地内视了一圈,发现一股股微弱的气流正在经脉中缓缓流淌,逐渐修复着破损的地方。
他一路追溯着源头,最终目光定格在胸前的玉佩上,无数道细微的白色气流正从中不断涌出,游荡在全身各处。
这……好像是那位母亲留下的东西,被身体前主人一直戴在身上,唯恐被人偷了去。
记忆中,身体前主人以前修习灵技时偶尔也会受伤,然而没过几天就生龙活虎了,当时他还不知道原因,现在看来应该是玉佩的功劳。
说起那位早年失踪的母亲,玉凌又想起了另一件怪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