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月缓缓低头,只看到一柄长刀将他刺了个通透,殷红的血迹在刀锋周围晕染开来,将他不染纤尘的白袍晕红了一片,凄艳如鲜红的花瓣。
很久……没有负伤流血了啊……
最后的一闪念间,刺入他胸口的长刀便散发出无穷无尽炽烈的白光,仿佛大海般绵延浩荡,冲入了他的全身上下,与景月自己的灵力猛烈碰撞起来。然而还不等景月组织起有效的反抗,又是一记重击印入脑海,让他再次陷入了浑噩和失神的状态。
等他清醒过来后,紊乱的灵力再也无力阻挡,如同出现了一道缺口的堤坝,就此一溃再溃,挡不住那汹涌洪水一泻千里。
终究还是败了吗……
感应到丹田里已是一片空空荡荡,景月忽然有些惘然,没想到面前这个看似普普通通的黑衣少年居然这么能忍,直到最后一刻才显露出了魂技杀手锏,而且如果他没有猜错的话,对方恐怕也同样修了武者体系,而且起码也是炼骨后期,否则他的肉身不可能这么强横,换了别人被自己洞穿肩膀,恐怕早就动弹不得无力还击了。
真是藏得有够深沉啊,就是不知道,眼前这个过分隐忍的少年若是撞上淳谷风,还能不能继续笑到最后呢?
当然,这已经与他无关了。
“嗤——”随着玉凌猛地抽刀后退,景月胸前的伤口顿时洒开一片凄艳的血花,而他也仿佛失去了全身力气一般,缓缓地栽倒在地,再也站不起来。
“大师兄!”
“大师兄你没事吧?”
“你难道敢杀了大师兄?!”
悟玄门弟子顿时喧哗声一片,几乎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这绝对是他们见过的最短的一场比拼,而且看上去毫无花巧华丽之处,只是简简单单的几次交锋,一切便进入了尾声。然而那惊心动魄的凶险却都在不言中,外人很难看出几分门道。
“你的短剑,还给你了。”玉凌懒得搭理周围群情激奋的悟玄门少年,只是将肩头的短剑技巧性地拔了出来,扔到了景月旁边,然后直接转身离开了演武场。
景月置若罔闻,只怔怔地看着自己的短剑,那上面还残留着玉凌的鲜血,一颗颗顺着剑锋蜿蜒流淌到了地上,没过片刻,那短剑便光洁如新,不留半分血迹,恢复了寒光照人的清冽。
然而这绝对不是正常现象,这柄短剑伴着景月从小到大,不知痛饮了多少敌人的鲜血,这还是第一次遇到这种吸收不了的情况。这要么是短剑本身出了问题,要么就是玉凌的血比较特殊。
显而易见,原因只可能是后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