音轨已经快气得麻木了,好半天才憋出一句:“死之前,你就不能让我做个明白鬼?”
某人又开始不按常理出牌:“诶,你这句话有语病的喂,你死之前怎么做鬼?”
“……”音轨切切实实感觉到了什么叫心绞痛。
念羽白却忽然收敛了笑容道:“但是不告诉你就让你去死,那多没成就感啊。我就给你一句话,我叫念羽白,熙月是我的,其他人想都别想!”
末了他还是忍不住多补了一句:“尤其是像你这种纯粹把她当玩的,不仅自命清高,而且还从没真正把她放在眼里。”
音轨愕然看着他。
四目对视了短短一瞬,这位音家少爷忽然疯癫了一般,止不住地哈哈大笑起来,最后甚至快笑出眼泪来。
他好半天才喘上气道:“就是、就是这么可笑的理由?为了一个女人?不,为了一个黄毛丫头?天底下居然还有你这么可笑的人,真是要笑死我了!”
念羽白面无表情道:“那你就笑死好了。”
他心中骤然浮起难以言喻的冰寒与深怒,让他不自禁上前一步,一脚狠狠踩在音轨脸上,将他的笑声瞬间碾压成了惨叫。
“可笑吗?你觉得很可笑?”念羽白右脚狠狠一拧,在音轨接连不断的惨叫声中冷冷问道:“现在你还笑得出来吗?”
等他收回脚,音轨那张还算是上佳的俊美脸庞已经完全破了相,鼻涕眼泪鲜血横流,糊在一起看不清他的本来面目。
“疯子……你这个疯子……不可理喻……”他难以置信地喃喃道,声音已经模糊得几不可闻。
但念羽白还是准确地听到了,眼眸中的深寒不仅更加冷沉了几分。
玉凌皱了皱眉,不是觉得念羽白手段过激,而是觉得他现在的表现有些不太正常,完全不像是他平日里的性情,那眉宇间的阴戾暴虐是如此的陌生。
念羽白刚抬起右手还没动作,就被玉凌一把按住,轻声说道:“你没事吧?”
“我能有什么事?你拦我干什么!”念羽白不耐烦地甩开他,那股暴躁之意已经不加掩饰。
玉凌猝不及防退开几步,险些踩到后面礁石上的云千重,念羽白这才微微一怔,神色忽而有些迷茫:“阿凌,抱歉……我这是怎么了……”
“暗渊海是暗渊的最核心之地,外来者在此地根本无法久留,就算侥幸寻得方法挡住暗渊之气的外在侵蚀,但心理防线却就未必了。长期受着负面情绪的浸染,就算你心智尚还算坚定,可是一旦你自己升起负面情绪,就必定会被趁虚而入,你现在能重新恢复清明已经很不容易了。”
一道声音忽然不知从何处响起,由远及近,但在此人出声之前,玉凌和念羽白都全无察觉。
玉凌豁然转头看去,只见一位粗布麻衣的中年男子缓缓踏浪而来,身上既没有什么凌人气魄,也没有什么不世枭雄气概,就像是一位历经无数世事沧桑的老人,中正平和,智慧明达。尤其是那双眼眸静静望来的时候,虽没有夺人心魄的凛冽意味,却别有一种深澈安然的宁静淡泊,仿佛百年老酒,醇香而深厚。
用一句话来概述的话,这是一位很有人格魅力的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