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启宜自然没有问题,有问题的是他那个小妾祝冰婷。
但是直接问他的话,章启宜必然会怀有极深的警惕,毕竟他对祝冰婷宠爱到了天上去,据说那位女子比花魁双霜还要更为绝色动人,章启宜甚至屡次为了她和老婆吵架。
所以要想知道更多细节,玉凌唯有先一步击溃章启宜的心理防线。
这位章老板能将夜王楼经营得井井有条,显然也是个聪明人,他虽然不知道祝冰婷在背后的一些小动作,但肯定也察觉到了几分不对劲。只是每次看到小妾惹人爱怜的柔弱模样,章启宜顿时将所有疑心都抛得远远的,只想将她揉进怀里好好疼爱。
“大小姐自然相信章老板的忠诚,只是祝冰婷身上疑点颇多,章老板天天与她接触,竟一无所觉么?”玉凌转过身,示意章启宜冷静一点。
章启宜脸色忽红忽白,艰涩地道:“难道那女人跟本案的凶手有关?”
“虽然我暂时没有证据,但非常时刻不能放过任何一条线索,祝冰婷明显是有问题的。”玉凌道。
章启宜沉默了一会儿,并没有反驳:“此事是章某糊涂,若祝冰婷当真是帮凶,我会亲自跟大小姐请罪,辞去夜王楼管理之职。”
他又垂头丧气地交上来一块通行令牌:“阁下尽可去章某府上,将那贱人抓起来审讯,章某绝不会有丝毫包庇!”
玉凌能清晰地感觉到章启宜内心的痛苦与挣扎,看来那个祝冰婷本事不小,将见惯各色美女的夜王楼老板都迷得神魂颠倒,还好最后一丝理智让章启宜迅速清醒了过来,不惜壮士扼腕,抓住最后一条生路。
“去把祝冰婷带来。”玉凌便向一位助手吩咐道。
看章启宜一副如坐针毡的样子,玉凌又随口安慰了一句:“章老板虽然逃脱不了罪责,但你若是尽力协助罗家查出真凶,念在往日的情分上,大小姐也不会过分怪罪于你。”
章启宜听明白了玉凌的意思,苦笑道:“那个贱人……唉,都怪我识人不明,落得如此下场。如今想来,慕容使者的行踪完全是保密的,除了他们自己人知道,就只有我和罗家的几位接待者知情。”
“为了给他们最好的招待,我辛苦操劳了好几天,等我回府的时候,那贱人便嗔怪地追问我干嘛去了,我本来不想多说的,但耐不住她软磨硬泡,最后、最后终究透露了些口风……”章启宜尴尬道。
“所以基本可以判断,消息是祝冰婷泄露出去的。”玉凌道。
章启宜赶忙道:“不能这么草率吧,我看他们慕容家也有内鬼,不然为什么会有两个保镖一个自杀、一个失踪,到现在也没查明原因?”
玉凌不置可否,罗家都快把临安星翻了个底朝天,也没找着那位失踪的保镖,至于自杀的那个就更不用说了,你指望一个死人跟你交待什么?
其实玉凌隐隐怀疑,所谓失踪保镖只是凶手拖延时间的障眼法,他们越是在这方面花精力,就越是阻碍追查其他方面的线索。
“不过那位自杀者的尸体在哪里?”玉凌忽然想起,他之前好像只看见五具棺椁。
章启宜无奈道:“准确说他是自焚,都烧成灰了,还有什么尸体?我就觉得吧,这人肯定有问题。”
玉凌又细问了一番祝冰婷的事情,章启宜倒是有问必答,无比配合,他现在心知肚明自己无意间惹下了多大的祸事,巴不得表现得越忠心、越积极越好,这样才能减轻罗家的怒火。
就在这时,之前离开的助手匆匆地推门而入,扛着一个大麻袋,但神色十分郁结。
“怎么了?”玉凌皱了皱眉。
“她死了。”助手很懊丧地说了一句,解开麻袋拖出一具纤瘦的女尸。
“这……”章启宜顿时骇得不轻,噔噔噔连退三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