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余一带着手套凑近翻过尸体,果然是王安民。顾歉脑袋里“嗡嗡”直响,这个给他引路,给他挑水果,陪她聊天,没有任何恐惧尊敬恭维,当自己是个弟弟一样照顾,炫耀自己温暖家庭的安民哥,被人像玩具一样卸下双腿与肩同宽,与身体平行垫在下面。双手交叉摆在胸前左手摸右肩膀,右手摸左边。双腿长过上半身,看起来盆骨下面没有腿,直接延伸出一对脚尖朝着天花板,长反一般的脚。
一个憨厚,规规矩矩的镇民就这么被杀了,尸体还被人摆得乱七八糟,亵渎死者。顾歉虽然有些难受,但还是对着死者冷静分析“两条腿和身体是爪痕,手臂是个叉,是教会的惩戒标志,那三个死士干的”。这个小青年免去表情,眼睛直至看着尸体,话说得直白又冰冷。
方余一看着顾歉的表情,说不行来是什么样。表情陌生,这种严肃充满杀气的样子突然让骑士长对这个青年有了警惕,这一瞬间他开始怀疑自己对顾歉的无条件相信是错误的,这个男孩真的是个可怕的人。顾歉知道自己的气息有些不平常,但是他不在乎,他也蹲下身,手摸在王安民胸口,有点肿胀,肺气肿。面部发紫瘀血有点肿胀,眼球往外突出,看向半张着的嘴巴里,牙齿有瘀血,牙齿都变成玫瑰红。脖子有一道勒痕,死因窒息,被什么人勒死的。
顾歉闭了一下眼睛,把杀气压下去,用尽量平和的语气开口“被人勒死的,窒息死的人比一般死亡要僵硬缓慢,,尸体已经僵硬,但没有完全僵化,脸上有尸斑,死亡时间三到四个小时,张月什么时候发现,又是什么时候报案的,时间问清楚”。方余一没说话,这小子他有些看不透,平时调皮爱闹,懂得东西很多,思维事件链接贯通很快,有时候认真到会散发杀气。骑士长站起身走向张月“什么时候报的案?”对着张月,但这话问的是小士兵。
“报告,半小时前”小兵回答很利索,没有丝毫犹豫。“那你发现了多久才来找骑士团的”这句话是对着张月问出来的。张月抬起头“我不知道,看到我就尖叫着冲出来了,我不知道不知道……”声音带着呜咽夹杂着嘶哑。双眼瞪得很大,脸上泪水糊得到处都是,头发乱七八糟,衣服随便披在身上,看着又惨又可怜——这个早上突然变成了寡妇的女人。
顾歉站起身,朝着这边走来,目光很认真,这么多天来,今天这么严肃冷静还是第一次。“早上发生了什么,你为什么在这?”顾歉这两个问句说得像恐吓,简单又直白。张月抱着脑袋摇头“不知道不知道不知道,不记得了我不记得了……”这个可怜的女人疯了一般小声默念。顾歉皱着眉再次开口“你儿子呢”。张月听到这句突然不动了,呆呆看着地面“儿子,儿子,我有儿子,儿子呢?”
方余一皱着眉看着张月,嘴里的话却是说给顾歉的“已经疯了”说完,他又冲他们身后的小兵喊“你和他们先把尸体带回去,做进一步调查,回去之后让李兴带人全镇找王安民的儿子王晓”。后面小士兵鞠躬回答了“是”就转身和尸体周围调差的士兵宣布任务去了。
方余一咬了咬下唇,犹豫一下转头对顾歉说“把她带回去问问,她在这里不会是巧合”。顾歉点点头,他没想到这人会死,好像和自己交好的人都没有好下场,得注意离所有人远一点,大概自己就是个招致厄运的恶魔。
牟离在自己房间看成南拿来的报告,他对外形象是个废柴代理,但晚上在房间他在调查之前的教皇,那人毁了这个国家就跑了,所有罪都推脱给自己和公主。报告很详细,有流民总共潜入人数,死士的的动向。这些基本信息很细致,但牟离大概都了解,还有一部分资料比较吸引他的注意——黑市调查报告,除了知道死士动向,还有原来的教皇留下的痕迹。那个黑蒙老大的柜子上,放着教皇的发冠,教皇是从黑市离开的,或者说根本就没有离开黑市。
牟离思考来龙去脉,如果真的在黑市,那黑蒙老大不会不知道,难道是一伙的?如果是这样,顾歉就危险了。不对,会不会顾歉就是和他们一伙,方余一应该会有所察觉。晚上得亲自去一下黑市,让Volun留在这里不是让他做内奸的,得去问个明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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