蛇很冷静“那个店在主干道，刚好能监视，但没想到那个少年多管闲事认识了那个商贩，刚好用来试试手，这次计划急，万一不成功你们先撤退，我留下善后”。另外两个人低头沉默片刻，过了一会，异口同声低声喊出口号“罪者不得永生”。
教堂外面有细簌声，三个影子云烟一般消散，隐入黑暗。
顾歉直至深夜也没有回去休息，他还在地牢看着王安民的尸体，他想再看看，再从这里调查凶手的线索。
方余一也没有休息，在议事厅询问张月，这件事要调查清楚，才有可能了解教会的阴谋。
顾歉蹲在尸体旁边细细思索：真的是教会干的吗？那为什么用勒死，这种简单又费体力的方式，不够严谨，会有没死透，或者……在尸体上留下自己痕迹的可能。勒死——一个最容易产生变故和意外的死法，如果受害者挣扎，意外抓伤加害者，那受害人指甲里会有加害者的皮质残留，根据搜寻对比或许就能找到凶手，可普通人还做不到皮质线索搜查。顾歉若是发动气息感知线索，进行追查，很容易就能抓到凶手，但做会让自己陷入危险——有暴露的风险。
顾歉伸手检查王安民的手，尸体已经完全僵硬，宛如一块冰冷的石头，指甲里面没有残留。怎么可能，面像来看：他死前非常痛苦，瞠目瞪眼，是有过挣扎的，那怎么会没有加害者线索。
两种可能——被清理过；或者王安民根本就不想触碰加害者。如果失前者，那未免处理得太干净了，指甲缝，边边角角一丁点残留也没有；如果是后者，那就会是熟人作案，很熟很熟的人，比如……张月，到临死都不忍心抓她一把。这样张月在教堂的原因就说得通了。
顾歉低头看看王安民，这么爱老婆的人，竟然是这种下场，张月也不像是恨自己丈夫，恨到要下杀手，从多日拜访来看，夫妻很恩爱，具体情况要去找张月问清楚，问问王安民的事，还有他们儿子的事。发生这么大事，十岁的小孩不在家，也不在母亲身边哭，能去哪，难道被死士带走了？
方余一看着眼前精神失常的张月颇为头疼：问什么都是不知道，只知道哭和抓头发，连自己儿子都不清楚。
骑士团在小镇里找了一天，死士没有，王晓也没有，都像人间蒸发一般……只剩一个地方没找了，但是一个孩子怎么可能进得去，黑市的各帮派的老大不得抓住一顿折磨。
顾歉到议事厅的时候方余一刚走，这两天骑士长已经不会寸步不离地监视自己了。刚好，自己一个人可以做点小手脚——魔龙的鼻子很灵敏，人味道的残留，毒的残留，赋术残留，皮肤血液残留都能追踪。顾歉不是纯种魔龙，鼻子没那么厉害，但是也比一般人强得多，毒和血液，以及生人味道是可以鉴别的，狗鼻子也就不及如此。
顾歉走近张月，为了不让这个女人更疯，故意没带她去地牢。这对于顾歉来说，张月身上的线索要好探查得多。整个大厅空气开始流动，顾歉走到张玥面前，他周围的空气像成了一阵风，小龙卷一样靠近那个女人。顾歉没有和方余一说实话，但也没有欺骗，自己确实不会赋术，但可以凭借魔龙气息带动空气流动，以及压制，他还能呼出龙息，让火焰与自己身侧气息融合，形成火龙卷是很容易的。
张月被这阵压面的凤震住了，嘴里不再默念“不知道”了，慢慢抬起头，就这么呆呆看着他，马上就要开口说什么的时候，门外突然有动静，顾歉只得匆匆压下气息，转头看向门口。
不一会，方余一推门进来，看到顾歉，没有任何惊讶“半夜了，不休息么，地牢议事厅两头跑，我知道你难受，但也要注意休息”。顾歉听到这段话，悄悄松了口气，方余一应该什么都没察觉到，打掩护一般开口“我就过来看看，看能不能再问出点什么，结果一无所获”。顾歉嘴上打掩护，内心却一阵唏嘘：再晚一点，就能问出点什么了，可惜，他一进来这女人又恢复疯癫状态，不过嗅出蛊毒的味道收获也不小。
方余一走进议事厅，看着张月“这女人也是可怜，目睹丈夫死在面前，还得被带来问话，儿子也不见了”。顾歉眯了眯眼看着张月“是么，只是目睹么，我有点不信……”。
方余一转过头看着顾歉“嗯？你查出什么了？”。顾歉敷衍笑笑“没，我也是猜测”。这青年观察张月的表情，在说到“只是目睹”的时候，张月眼睛倏地睁大，又恢复如常，速度很快，没仔细盯着就不会注意到。
顾歉深吸一口气，调整状态，语气轻快地转向方余一“不早了，我要去休息了，骑士长要一起吗？”。
方余一并没有察觉到张月的异常，他看着顾歉，职业性微笑地回答“好啊，那走吧”。方余一虽然不知道具体发生了什么，但他不傻，顾歉肯定乱动了手脚，先看尸体，再找报案者，就这么站在边上看，不急不躁不温不火。这么冷静，定是游刃有余——有特殊法子让张月开口，但肯定不是什么能见光的办法，暂且不逼问，时候到了让顾歉自己开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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