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寂静笼罩夜幕的时候，突然有两个人从后门方向小跑过来“骑士长，我们都清点结束了，可以下山”。这两个人就是必登和另外一个士兵。必登没有看地上趴着的一堆土匪，直接鞠躬对方余一道“其他人在后门门口守着，随时可以撤离”。
方余一点点头“你们先回去，我和顾歉还有点事要处理，不用管我们，等我们回到营地直接整装出发”。必登点点头，犹豫了一下，还是选择离开。
看到这俩人还有同伙，并且他们完全不知道，还已经清点东西准备走了。山匪们已经趴在地上不敢动了，还好没暴起，不然现在已经被剿灭干净了，其中有人试探着询问“那个……我们……”。还没说出什么，方余一就出声打断了他们“你们散了吧，该休息的休息去”
骑士长说完，转头看着顾歉“你跟我来，我和你单独聊聊”。顾歉不说话乖乖跟在后面。两人找了个小洞窟，刚好可以窝进去靠着，空间不大，两个人刚好能躺下的面积。
方余一没有躺下，他靠在墙壁边坐下，垂着眸光迟疑着问“那个时候是什么心情？”。顾歉靠坐在方余一旁边，听到方余一问他，有点疑惑“什么什么时候？”。方余一叹了口气，重新开口“你干掉一个没有战意，并且无力反抗的人的时候，是什么心情……还有，你让那山匪挖你眼睛的时候，又是什么心情？”。
顾歉看了一会方余一，目光转回正前方，用平静的语气叙述“没什么心情，我……以前在外面野习惯了，偶尔也会杀几个人，为了活着，也从来不敢去考虑他们是不是好人，时间久了就有些……”。“不把人命当回事？”方余一突然接话。顾歉被这话噎住，但又没有话反驳，最终他张了张嘴又闭上。
方余一没打算结束话题，他继续追问“所以你挖眼睛，又是怎么个意思？”。顾歉低下头，声音低低的“忏悔，愧疚，所以……”。“所以打算自残赔罪？”方余一又一次打断顾歉的话。顾歉很委屈地呢喃“你明明都知道还问我……”。
方余一听到顾歉委屈的声音笑了一下“顾歉，你的行为像只野兽，杀生不过脑子，想起来了又愧疚……像一只……没长大的野兽，心狠还软”。顾歉皱着眉看向方余一“啊？你这是什么形容，干嘛说我是野兽……”。方余一没有回答顾歉，而是继续说教“长成野兽多半是没人好好教导你，或许就没有人爱护你，教你这些……”。
顾歉皱着眉听到这里，突然抓住方余一的手臂，捏着他的护腕眯着眼睛“你教训我行，干嘛骂我没教养……你这就过分了”。方余一侧过脸看着顾歉，和他对视，眼里没有教训的意思，反而充斥着怜悯“顾歉……你知道，人和野兽，最大的区别，在哪里吗？”。
顾歉被方余一看得松开了手，愣愣地摇摇头，内心却不理解，这骑士长为什么怜悯地看着他。
方余一看着他很认真地继续说“人有情感，有思想，会去考虑其他，而野兽不会，野兽没有强烈的情感，他们觉得愧疚，只是因为自己害怕，害怕自己会变得弱小，害怕自己会因为做错事而受到惩罚，野兽不会同情死者的情绪……他们只会除掉绊脚石”。
顾歉没有说话，他低下头，突然自嘲笑了一声。方余一听到顾歉笑声微微蹙眉，继续说“你的过去我不了解，但你以后的事，我决定插手管一管，你本该可以是个很温柔的孩子……”嘴上这么说，内心却在想另一个人：千千会不会……和顾歉一样，也像野兽一般……
顾歉还是低着头，但没有继续沉默“你说的没错，我小时候……就是被当成野兽养大的……”顾歉抬起头对上方余一的目光，眼神很认真“方余一，你想管就管吧，但我不能保证我会全部听你的，刻进骨子里的东西，除非连骨头一起折断，否则是去不掉的”。
方余一皱眉看着顾歉，安慰道“只是习惯和想法，时间长了就好了，不用说这么狠，断骨头什么的听着太痛苦，以后别再说了”。顾歉听着方余一说的，垂眸苦笑着摇摇头喃喃自语道“是么？听起来……很痛苦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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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家抱歉，这两天有点忙，所以几天没更新，接下来我会调整时间，尽量每天抽空日更。还有我眼神不太好，可能有很多错别字，这个我无能为例，并且深感抱歉，大家讲究着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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