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天的飞鸟，飞到我的窗前唱歌，又飞去了。
——泰戈尔《飞鸟集》
第98章
龙神守护大地，却不能守护每一个人，神是宽容的，也是狭隘的，他可以包容所有，却无法装下每个人的愿望。即使有个人眼含地狱之火，身披恶鬼之鳞甲，心怀野兽之冷血，神也不会剥夺他。神可以庇佑，可以指引，然而下定决心，踏出脚步，却是龙神无法左右的。
许多天的筹备过去了，顾歉已经举行了册封典礼，，少年坐在王座上，看着外面的飞鸟离去，鸟儿唱着歌来，又唱着歌飞走了，她不作任何停留，因为这里并没有令鸟儿留恋的春色，这里只有无尽冬夜，黑暗寒冷，只有那泠泠的歌声带来短暂的阳光。
顾歉回想起几天前，三人在议事厅商量的献祭巫术阵。
当时方离皱着眉画了一张图，方余一也皱眉，眼睛放在那张图上缓缓开口“这个图是我第三次见，算上这次就是第四次了，六年前我在贝荷切尔德房间看到过第一次，那上面说是用活祭品进行灵魂融合，让怪物的身体和灵魂寄生在人体内，以达到永生可控制，但是那个和你现在画的，稍微有点不一样，最直观的区别就是，这个多了很多细节，他们应该有改造过”。
顾歉也点点头继续说下去“我也见了几次了，但是我之前都没有细细看过，这么说惩罪并没有把这个藏着掖着，相反，他们半公开了，但这个不像是赋术阵，更像巫术阵”。
方离点点头“没错，是个巫术阵，我见过实验过程，成功率极低，要么融合了，然后就当场暴毙，要么根本不成功，他们并没有掌握这个能力，放出来大概是在吸引制作这个的人，或者说，能实验成功的人”。
方余一顾歉对视一眼，异口同声“那个女巫！”。
在这之后，顾歉派人去了那个村庄，但派去的人找不到，包括当时同行，在村庄外围等待的那些士兵一起去，但仍旧找不到。
顾歉决定找人暂时瞒着，然后自己偷偷离开宫殿，找那个女巫再度聊一聊。
方离做了国王还在的假象，叹了口气继续管理国家。
顾歉和方余一两人悄悄溜出来，顺利找到了女巫所在的村庄。
这次没有村民阻拦，直接为他们引路来到了女巫面前。
看到他们出现，女巫并不意外，年轻貌美的女巫站起身走近顾歉和方余一，，仔细打量两人片刻。
顾歉准备开口询问，女巫却做了个噤声的动作，然后笑着开口“我知道你们来做什么，也知道你们前几天发生了什么”。
方余一皱了皱眉没有说话，女巫目光转向他“惩罪的那些人当真都不是好东西，是吧，白发的小少年？”。
顾歉微微有些诧异，但是没有表露在脸上“女巫姐姐怎么知道前几天的事？你在监视我们？”。
女巫笑着摇了摇头，没有看二人，但是收了笑容之后声音平淡“我自然是什么都知道，但我没有监视你们两个，也不需要，我偶尔会关注一下惩罪”。
沉默许久的方余一，看着女巫开口，声音听不出任何情绪“那我们派来的人，找不到你这里也是你在的捣鬼？”。
女巫抬眼看了眼方余一，接着转身往房间里面走去，边走边开口“我这里可不是什么人都能来的，想要找我就亲自来，我可不听任何人的命令，所以我不想让你们找到我的时候，你们就找不到我，惩罪的人也找不到我，能不能到我面前，全看我心情”。
顾歉挠挠头跟上，还回头看了看方余一，试探着问“姐姐，你就这么有把握能把惩罪的人都拿下？会不会打不过？”。
女巫停住脚步“打不过？只有我想不想动手，用我的能力主动找他们打架，脏了我的手”。
顾歉垂下眸，平静开口“也是，他们会抄袭，还抄地四不像，比如那个——祭祀阵”他说到最后，抬头看着女巫的背影。
女巫笑了“不完全是，那图一开始是我画给他们的，但是我当时研究不到位，并不完美，他们拿到我的图，马上做了实验，不出意料，结果就是失败，然后他们就暗算了我”。
方余一皱着眉询问“这就是你恨他们的原因？”。
女巫继续往前走“不完全是，他们从我这里偷走了不少巫术阵，然后又自创了很多赋术阵……”她感觉两人没有跟上来，便回头挑眉“你们就不想知道完整和正确的阵长什么样？只要他们有一点错误和纰漏，最终就不能完全成功”。
女巫带着二人来到一个房间，翻出一张纸递给他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