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余一的目光离开手册,抬头看着众人“来聊天的,还是商讨事情的?”。
方离点点头“好好好,这个国家你们两个说了算,我这个教皇一点权利没有”。
顾歉叹了口气,接着正色道“我之前在城镇里有线人,帮我调查到一些消息”。
所有人的目光皆落在顾歉的身上,等着少年国王往后说,少年微微停顿后,看着方离犹豫着开口“V的手下为了让民众信服黑市,在民众面前手刃教会的人,而且收集各路怪物的事也被大部分村民看见,因为小村庄的税收基本为零,他们则征收大量赋税,并且派人长期守在村庄外,美其名曰是守护,但更像软禁,让村民无法和外界教会交流,因为这些,大部分无国庇佑的村庄小镇都倒戈惩罪”
他低下头顿了下,在一片安静中继续说“这些小镇,比起没有好处拿的黑蒙,他们更愿意投靠只要一点点代价,就可以获得恩惠的惩罪”说完,他抬头看向方离“这些你知道吗?”。
方离并没有马上反驳,也没有瞪眼惊讶,而是低着头沉默了。
方余一也并没有温柔地等着方离缓解心情,而是直接开口“这个手册,一个是龙神成立的历史圣经,另一个是蜥蜴族改写的教义”。
方离这才缓缓开口,但并没顺着方余一的话,而是顺着顾歉的“我知道,我知道黑蒙为了权利,手段并不会非常干净,要不然为什么只能在黑市活动”。
顾歉看着方离,似乎还想说什么,只听方离再次开口“V不是有个汤屋吗?他的手下众多,汤屋的……风尘烟花也众多,也不全是捡来的,有些是因为在那些破败的村子无人庇佑,早晚灭亡,所以直接灭了全村,给他们一个痛快,年轻人和小孩都被他收留了来,他总是收集家破人亡的小孩,从小培养才能一心为他,王晓的父母他本来能救,但是他选择袖手旁观,这样,未来能再多一个手下”方离摇着头笑道。
成南瞪大眼睛“你居然知道这些还和他……等等,他告诉你的?”。
方离表情有些冷漠,似乎有些别人看不明白的情绪“不,他不可能告诉我这些,顾歉,哦不,国王陛下,这也是你找黑市外的人调查,不问他本人的原因吧”。
成南看了眼顾歉,又看着方离“哥!你别岔开话题,你什么时候知道……”。
邹进突然开口打断“这,知不知道,有什么关系,他又不帮惩罪做事,杀几个人罢了,你们敢说手上一条人命没有?”。
方余一抬头“这不一样,我曾经杀的都不是好人,V杀的都是……”。
邹进转头看着方余一“既然都是人,有什么区别?好人?坏人?你们凭什么评判,要知道好人和坏人只是不同角度的看法罢了,在你们眼里杀了人的惩罪是坏人,但是在获得恩惠活下去的村民眼里,他们是好人,好人做一件坏事就穷凶极恶,坏人做一件好事就是一心向善,这是什么道理?”。
顾歉看着吵起来的各人,皱着眉打断“都别吵了,V做的事也不用我们来评价好坏”。
成南低下头“哥,他,挺危险的,你别再和他一起”。
方离开口“我也调查过,但是公爵殿下也说了,善恶本来就是站在自己角度评判的,世界上本来就没有善恶之分,只是所需利益不一样罢了,再坏的人,心里也曾经有珍视的人;再好的人,心里也曾经有厌恶之人,善恶只是一念间。你们就能肯定扶起一个小孩的人,他没有推倒过那个孩子?你们看到他帮助那个孩子就觉得他善良,但如果你们看到的是他推倒那个孩子呢?你们又该怎么评判?*”。
顾歉没有说话,他低着头看着桌面发呆:那么,屠城这种事情,算恶吗?不,会有人站在他的角度去看吗?议事厅片刻的安静,让众人都陷入思考。
方余一最先打破寂静“所以,不是在聊惩罪的弱点吗?聊到善恶,突然就觉得惩罪做的都是好事了?”。
邹进嘲讽着开口“他们?不好意思,就算站在他们的角度思考,我也觉得他们恶心,恶人不恶人我不管,但我看不惯他们的手段和目的,所以在我看来他们连人都不算,踏平他们还是很必要的,关于弱点,表面上的目前没有,但是如果你们能把他们的药配料分析出来,制作出克制的东西,再研究透彻那些阵,然后找到破解的方法,这些算弱点,但若我们研究不明白,这些就算我们的弱点”。
成南听完马上开口“队长们把阵已经破解的差不多了,这要多亏国王陛下和骑士长,之前出去带回来的线索情报”。
方离紧接着开口“V研究H14的药很久了,至于克制,我不清楚,很多事情我并不会主动问他本人”。
顾歉抬头看着方离,诧异道“你和他关系那么好,很多事情怎么还要藏着掖着?”。
方离苦笑着回应“我和他,关系很好,并不代表什么都可以说,什么都可以问”方离叹了口气,没有再说什么。
邹进看了看方离,接着摇了摇头,然后拿起那个写了龙神传说的圣经翻看,看了几页,便抬头看着顾歉不语,那眼神可以说非常微妙——大部分诧异,还有一点敬仰,和一点点恨铁不成钢,方离和成南并不明白这人的眼神什么意思,方余一却很清楚。
成南看着圣经有点好奇“这上面写了什么?你怎么这样看着顾歉哥……呃,国王陛下,有没有什么其他种族的弱点啊?”。
邹进收回目光,继续看着本子道“首先,我一直以为龙神只有天龙,没想到魔龙和天龙制衡为神,其他种族的弱点嘛,当然有,但并不是直接标注的,藏在经文里,如果用相应的经文附加赋术,应该有能降服对应的种族,但是哪一段对应什么种族并没有标注清楚,我猜惩罪留着这个圣经,应该就是这个作用,不然他们就是傻子,留着能推翻他们为神的证据”。
顾歉皱着眉“我猜测这里面,还有对抗天龙魔龙的经文,不然就凭借这些爬虫,想让制衡龙神湮灭,呵,痴心妄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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