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卷土收起画图和课本,挎着书包,又换了一个教室,上了两节《电工与电子技术基础》,下课的时候,李卷土撇开五个室友,奔校门而来。
八字胡已经等在门口,身边还有一个干瘦老头,戴着墨镜,上身穿着对襟的褂子,下身灯笼裤,扎着绑腿,脚下一双黑布鞋,拎着一根长长的拐棍,拖在地上。
“见过土爷!”老头双手抱拳,拱手见礼。
李卷土一摆手:“换个地方说话。”
李卷土前头行走,一路向西,来到一处正在修建的园子。
“造孽啊。好好一处绮春园,被毁了。”干瘦老头叹息。
“这不正在重修吗?”八字胡说。
“重修?几百年的文化,能修回来吗?”干瘦老头摇头。
八字胡:“好大一片湖啊。”
李卷土:“没文化,那是海。”
八字胡:“海能结冰吗?”
“福海。”干瘦老头轻叹一声。
海边新栽了不少柳树,叶子都掉光了,但枝条还在,李卷土带着两人来到湖边树下。
“这里是修缮园子的工地,停工了,清静,就这吧。”
干瘦老头说:“死了的那个,叫刘德山,自称汉刘后裔,另外两人,一个叫曹望川,自称祖上是曹孟德,另一个是司马空山,据说祖上是晋国皇室,司马懿的后人。三人都是土夫子,早就盯上了一座大墓,春天的时候,来跟我打了招呼,希望我抬抬手,行个方便,让他们顺利运出豫省地界。我虽然瞧不起他们,但看他们还算懂规矩,出手也大方,就收了路钱,没再搭理他们。巧云,把东西都给土爷。”
八字胡把一个信封递给李卷土,又摸出那枚圆孔金钱,有些不舍,还是递给了李卷土。
“这里面是他们三个人的个人资料,刘德山是晋省运州人,曹望川是皖北人,司马空山是豫省焦州人,刘德山死了,另外两人的踪迹,我正差人打探,一有消息,即刻奉上。”
李卷土拆开信封,一看是三人的地址,曹刘两人准确到县城,司马则精确到门牌号码。看来豫省地界,他们还是很熟的。
李卷土扬了扬信封:“有劳了。”
干瘦老头说:“感谢土爷赠药之恩,让我老瞎子还能多活几年。只是小女巧云,顽劣成性,我想拜托土爷,让她在您身边做个展果(江湖黑话),历练几年……”
“不要!”
“不要!”
两人几乎异口同声。
“是小女资质不够?”
“算是吧。”
“唉……”干瘦老头叹息一声。
“你别瞧不起人!”
“你能干什么?”
“我什么都能干!”
“那你帮我找到这两个人吧。”
“就这俩货,洒洒水啦。”吴巧云学着南方粤语的腔调。
干瘦老头开口:“请问土爷,这几个土夫子,究竟挖走了什么宝贝?”
李卷土:“我只要一块腰牌,汉白玉的,三寸长,一寸宽,一指厚,一端有一圆孔,一面刻着山水,一面刻一桃树。这块腰牌就在他们三人之一手中。另外,他们盗走的还有一套编钟,一共13只,一副翡翠围棋棋子,一个宋瓷棋罐,一面唐代铜镜,三坛黄白之物,宋代铜钱,银锭,一些金叶子。至于三人如何分赃的,现在不得而知,因此腰牌在谁手上,也不得而知。”
“这么多东西,只要他们出手,就能找到蛛丝马迹。”干瘦老头吴瞎子说道。
“我再提供有一条线索:刘德山,化名猴三,前些日子来到京城,出手一只青铜编钟,露了底,被条子追捕,追捕途中,被曹望川用穿肠透骨钉杀死。这个人很危险,你们小心行事。”
吴巧云:“最不值钱的,就是那块腰牌了,土里刨出来的玉,都是死玉,犯忌讳,不比润养百年,传承有序的活玉。你单单要那玩意干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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