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卷土淡淡地说:“火车已经出了京城,当然换上另一拨了。”
整个后半夜,吴巧云一直在生闷气,李卷土则一直眯瞪到天亮。
李卷土对火车上的餐饮实在不感兴趣,从书包里摸出两个大苹果,就当早餐了。吴巧云生了半宿闷气,也抢过一个苹果,吭哧吭哧地啃。
整整一个白天,绿皮车都在冀省和豫省的大地上走走停停,终于在傍晚的时候,抵达了豫省省城。
到了这里,就是吴巧云的“主场”了,她轻车熟路地找到了自己的“小伙伴”,在车站附近找了一家旅馆,开了两间房住下,并吩咐小伙伴:“让钱串子快点过来汇合。”
晚餐是在一家小酒馆吃的,这小酒馆也是吴巧云的小伙伴打理的,给两个人整了四凉四热八个菜,还温了一壶老酒。
火车上基本没吃啥,吴巧云风卷残云,一通胡吃海喝,李卷土也觉得这豫菜师傅手艺还可以,尤其是自酿的老酒,味道还不错,不是那种掺水的。
两人快吃完的时候,吴巧云的小伙伴把“钱串子”带来了。
李卷土抬头一看,这个五短身材的矮胖中年男子,怎么这么眼熟?
钱串子首先开口:“是你?前不久,我们在火车上见过的,还有一位老教授和两个美女。”
李卷土:“你就是钱串子?”
钱串子:“那是道上的外号,我姓金,大号金*胖。”
李卷土微微一错愕,你这名字,真是的,若干年后那是鼎鼎大名啊。
吴巧云在旁边一愣:“你们早就认识?”
钱串子:“大小姐,我们认识的。这位老板也是古玩行里的,还有一套宋版的《说文解字》呢……”
李卷土抬手打断钱串子的唠叨,“这里不是讲话之所,去旅馆吧。”
三人出了酒馆,来到旅馆李卷土的房间。
钱串子说:“那个,李老板,您寻的那个物件,我前些天在粤省鹏城见过,是一个私人的地下拍卖会上,当时的拍品不少,有青铜器和金银器,有一幅玉围棋,有书画,陶器,瓷器,还有您要寻的那块玉牌,我当时是去卖……”
李卷土对钱串子的买卖不感兴趣,抬手打断:“玉牌被什么人拍去了?”
钱串子:“买家是个港岛人,好像是在鹏城和港岛两地跑运输生意的老板,具体信息我就不知道了,毕竟干这行,卖主和买主的信息都是保密的,尤其是卖主信息相当保密,我都打听不到是谁出手的玉牌。”
李卷土对买主和卖主都不感兴趣,他只是想找回曾经自己的东西。
李卷土问:“这个拍卖,组局的人,你熟吗?”
钱串子:“当然熟了,我们经常给他供货的,否则也可能知道那买主的消息。可惜他们只肯告诉我买主是做哪一行的,不肯透露姓名。”
古玩这一行,今天你是买主,明天可能就是卖主,想出手了,组局的人坑定会有买卖双方的联系方法。
当然,每一个局,卖主一般不会露面,只在暗处了解拍品的成交价格就可以了,有时候都未必到场。买主多数会亲自到场的,要眼见为实嘛。
李卷土的想法是,从组局的人入手,找到买主,再顺藤摸瓜,顺手牵羊。
然而这年头,没手机没微信没有GPS,找一个人是真的不容易。想找到组局的人,就必须带上这个钱串子。
李卷土:“赶紧买票吧,立刻出发去鹏城。”
钱串子:“咱这里,火车只能到羊城,然后坐汽车到鹏城。”
这个鹏城,就是那个最著名的小渔村,后世的国际大都市,现在铁路没修通。
吴巧云:“我来安排人去买票,尽量买个卧铺的。”
主场优势不是盖的,吴巧云的小伙伴真搞来了三张卧铺票,明天一早出发,还是一趟特快列车。当然,这年头的特快,平均时速也不到一百公里,但是总比站站停车的绿皮要快得多。
一夜无话。第二天一早,李卷土三人登上南下的特快列车。
特快的环境比绿皮车好了不少,车厢有暖气了,也有热水供应了。越往南开,气温越高,车到羊城的时候,气温已经升到零上十几度了,与北方零下二十几度的温度相比,差别太大了。
说是特快,也跑了一天一夜,二十多个小时,火车抵达羊城。
几人急着赶路,也没在羊城逗留,直接转乘客运汽车奔赴鹏城。
这时候的鹏城,被铁丝网分成两部分,铁丝网内称“关内”,铁丝网外称“关外”。
关内划分了四个区,关外划分了两个区,面积上,两个区比四个区大多了。现在还关外还没划区,统一称为“A县”,还是乡下,只有关内算是城里。
这年代的城里,也是小渔村刚升级来的,到处都是工地,只有市府所在的区还算繁华一点,临近港岛,有些人气和商业气息,另外三个区还在修路画图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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