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我这就去请示!”
管重来去打电话。
“师傅啊,这个元旦文化街盗窃案,还真是团伙作案。当时去京城的有六个人,包括团伙老大……目前两人已经落网,一人在逃,另有三人不久前死亡了……死亡的三名嫌犯,有一个是主谋……我想,咱们这个案子尽快结案,办成铁案,需要调阅一下死亡的那三名嫌犯的卷宗……这边说,调阅卷宗,需要您出面,跟这边的领导招呼一声,他们才允许我看……”
管重来的这番请示,处处都为结案着想。
仔细看来,里面可以发现这么几个成语:避重就轻,冠冕堂皇,有取有舍,进退有据……
管重来很快就得偿所愿,拿到了她想看的卷宗。
她认真翻阅卷宗,看得很细细。
突然发现了两个字,让她立刻瞪大了眼睛!
编钟!
这两个字并不是在那三个死者的卷宗里发现的,而是在孙常胜的一份口供里发现的。
孙常胜交代,死者死前的几天,安排他联系了一场古董交易,交易物就是编钟。分两次完成的交易,第一次是1只,第二次是3只,一共4只。而且他严重怀疑,老大等3个人的死,和这次交易有很大关系。
什么叫意外之喜!
什么叫踏破铁鞋无觅处!
什么叫得来全不费工夫!
编钟的案子,已经停滞半年多了,毫无头绪,毫无进展,整个专案组一直都在着急上火!束手无策!
想不到在这里竟然能重现曙光!
管重来压制住心中的喜悦,一字一句地重新审视那三个人死亡的卷宗,试图复原案件的原貌。
原来这两个自首的家伙,一起去找老板,在码头的海面上,发现了三具尸体。装着胆子过去一看,原来正是自己的老大和他的两个得力手下。
三个人被绳子帮着,沉了海。绳子的另一头,是一艘船,已经沉入海底了。
这俩人显然并没有选择立刻报警,应该是想跑路的。当然,后来两人的供述,并没有说自己想跑路。
那么是什么原因促使他们自首的呢?
管重来又发现一处供述:他们团伙的秘密仓库被盗了,很多货物不翼而飞了!团伙成员之间相互猜疑,监守自盗,还是里应外合?
负责看守仓库的正是这两人,他俩当天夜里并没有在仓库值班,而是出去花天酒地了一下,天亮回来,才发现仓库被盗。他们急着老找老大,就是要汇报这个事。
他俩要是跑路了,就彻底坐实监守自盗!
监守自盗,要面临被整个团伙追杀到天涯海角,天荒地老!
仓库被盗,他们俩最多算是玩忽职守,自觉罪不至死。这要是落个监守自盗的罪名,今后的日子就没法过了,不可能有活路。
这俩货应该是被迫自首的。
否则,凭这俩货的觉悟,会自首?
管重来又仔细看了一遍卷宗,然后找到接待她的男警。
“我申请,再次审讯高大飞和孙常胜。”
这个要求她还是可以提的,也合乎程序。
只是这个男警纳闷,刚审讯过不久,案情非常清晰明了,嫌犯也供认不讳,已经可以结案了,她为啥还要折腾?
管重来首先提审孙常胜。
“你曾经供述,前几天,你们团伙进行过两次起编钟交易,有这事吗?”
“有。”
“卖方是谁?跟谁交易?”
“卖方自称是马老板,可能是一个盗墓的。”
“他人在哪?怎么联系他?”
“都是他联系我。我联系不到他。”
“你们怎么认识的?”
“也是他主动来找的我,他说是一个朋友介绍的。”
“谁介绍的?”
“他没说是谁,就说是道上的一个朋友。”
“你没问吗?”
“道上的规矩,问了也白问,人家可以不说。”
“如果你坚持要问,会怎么样?”
“这单生意就做不成了,今后朋友也没得做。”
“为什么有这样的规矩?”
“刨根问底的,很有可能是条……是警察,不是真正做生意的,买卖双方都要提防。”
艹!
真特么狡猾!
管重来心中暗骂一声。
“编钟交易成功了吗?”
“两次都成功了。”
“编钟现在在哪儿?”
“这个我真不知道。”
“你详细说说,怎么交易的?”
“我们老大亲自参与的,还有他两个死了的手下,两次交易,我都不在场。”
“那你具体干什么?”
“两边传递消息。”
“传递什么消息?”
“交易的时间和地点。”
“只是交易的时间和地点?没有交易的具体内容吗?”
“没有。具体内容我怎么可能知道,都是他们自己谈。”
如此看来,这家伙就是个两头跑腿的。
管重来继续问:“这么说,交易双方是见过面的了?”
“当然见过。”
“见过几次面?在哪儿见的面?”
“见过两次。都是在码头。”
“哪个码头?”
“我们老大被杀死的那个码头。”
“你怎么知道是被杀的?被谁杀的?”
“我不知道是谁杀的。他们三人的身手都很好,不会轻易被杀。”
旁边陪审的那个男警察,脸色越来越难看。
你问的怎么全是杀人案?这是我们该干的活啊?
跟你们那个盗窃案有关系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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