汪海脸色苍白,下意识直打寒战。
这一刻,他算是明悟。
自己惹到了硬茬。
毕竟和平年代,谁他妈一言不合,就动刀的?
一时间,密密麻麻的冷汗,成片成片沿着汪海额头往下掉。
我警告你,别乱来,你再过来,我要报警了。”
汪海无比心虚,伸手掏出手机。
龙一充耳不闻,大腿迈开,已走到汪海跟前。
“小瘪三,欺我镇北军的家属,就是欺我镇北军。”
依王令,先斩你狗头,再诛三族。”
龙一说着,抬手将绣春刀架于汪海脖子上。
汪海身子颤抖,像他这样欺软怕硬的人,什么时候见过这等阵势。
心理防线直接溃散,屎尿乱流。
饶,饶命。”
这位大爷,你千万别冲动。
我也不过是奉命行事,真正和王翠花过不去的,是飞鸿集团。”
汪海试图为自己开脱。
龙一脸色越发森寒,语气则冷如南极寒风。
走吧,出去聊。”
生怕接下来,割汪海头颅太过血腥,吓到王翠花。
龙一索性提着汪海,走出病房。
病房里。
只剩下龙炎和王翠花两人。
王翠花浑浊的双眼扫过龙炎,努力擦干眼角泪水。谢谢,谢谢你帮我解围。”
只是,我好像不认识你。”
龙炎走到病床边坐下,伸出双手,握紧王翠花手。阿姨,我和归来是战友。”
短短一句话,已经足矣。特别战友二字,更是足矣。战友之情,重于山,浓于血。
王翠花再一次听外人提及儿子,眼泪止不住往下掉。其实,在刚刚听到儿子牺牲的那一刻。
王翠花没有闹,没有哭。
整个人表现得无比安静。
但,正是这一份安静中,藏有难以用语言赘述的悲伤。
这不,才短短半个小时,王翠花就终于撑不住倒下了。
若不是邻居,及时把她送到医院,恐怕也随着儿子一起走了。
龙炎如鲠在喉,太多安慰的话想说,但又说不出口。
人世间最悲哀的,莫过于,白发人送黑发人。
“阿姨,你心里若难过,有苦,就哭出来。”
这样,或许会好受些。”
龙炎低声说道,双手紧紧握着王翠花的手。
王翠花一边掉眼泪,—边却笑着说:”我儿是英雄。”
就算他牺牲了,在天之魂,也会护佑我大夏国。
我这当妈的,应该替他高兴。”
龙炎沉默。
如此识大体的话,很难想象,是从一个乡下妇女口中说出的。那些自诩名门贵妇的人,恐怕也说不出这—番话。
好了,咱不说了,你现在能送我回家吗?”
我儿为国牺牲,死得光荣。”
我这当妈的,得风风光光,给他办个后事。”王翠花说道。
她本想竭力的抹干眼泪,但眼泪根本不受控制,往外涌。
“好。龙炎点头。
当转过身的刹那,他一双虎目里,也隐隐泛起泪光。
虽说,男儿有泪不轻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