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已经死了,你以为我会信吗?”冯莫白说着,再次对陈瑜拳打脚踢。只见他状若疯癫,一边施以拳脚一边怒吼道:“她是我的徒弟,本来要和我儿子冯俊翔一起,为我去风波秘境收集天候水!我儿子被杀你不救,我的徒弟也被你所杀!陈瑜,今日你别想活命!”
一个时辰,冯莫白打了陈瑜足足一个时辰。而陈瑜也从最开始的拼命惨叫,变成后来的用鼻子哼哼。
这一个时辰里,陈瑜的肋骨尽碎!
陈瑜一边承受着从未有过的凄惨,已经晕眩的目光不时的,向面前那束阳光看去。这束阳光正在向东移动,说明太阳正在西移,说明时间正在被他慢慢熬过去。
同时,被冯莫白殴打的这一个时辰里,陈瑜心中已经明白。
冯莫白不敢杀他!
结丹修士想杀凝气修士,只需一个眼神就足够。而此时他两排肋骨被尽数打断,这是并不是要他性命,这是折磨。
至于为什么会如此?
很简单,因为他的魂玉就在城主府。而谁敢杀他,魂玉破碎之时会显示凶手的相貌。这是入职城主府的一个保障,如今也成了他活命的唯一稻草。
冯莫白已经很苍老,尽管是结丹修士,但他要控制着力量,既要尽可能的折磨陈瑜,又不能让他就这么死去,一个时辰下来冯莫白也很是疲惫。
在旁边的长条矮几上稍作休息,待屋顶那束阳光再次东移,算算时间已经是下午酉时。
这时,终于歇够的冯莫白,他起身满是仇恨的瞪陈瑜一眼。然后,他转身离去。
这一眼所蕴含的如此之仇如此之恨,当真是倾整个东海也无法浇灭。只是冯莫白表错了情,因为陈瑜此时低垂着脑袋,若非有幽铁链绑缚,陈瑜此时连站都不可能。
脚步声渐远,地牢西侧有石门开启的声音,冯莫白竟真的走了!
是了,冯莫白乃典客司丞,这些日子陈瑜在四处奔波,并且有时候会在被他拜访的宗门留宿。这是因为,陈瑜是凝气境修士,他即使御剑飞行,速度还是太慢。
而冯莫白乃结丹修士,尽管是三色杂丹,可他无须御剑速度仍然太快!
也是因此,他每天晚上都要回城主府,将这一天与各宗门商议的细节向城主汇报。
不曾想,冯莫白因境界高深,没有给陈瑜任何机会就将他擒获。但同时也因为境界高深,他无法连夜折磨陈瑜,终于给了陈瑜喘息之机。
听到石门开启又关闭的声音,陈瑜嘴角拉着血丝,微微抬起头看了一眼。冯莫白没有看到这个眼神,不然他一定会不管不顾,先将陈瑜杀了以绝后患。因为这一眼所蕴含的如此之仇,如此之恨,同样是倾整个东海之水也难以浇灭!
但是,陈瑜收回目光,微闭了双目全力催动紫阳真诀专心疗伤。
有过自碎丹田的经历,有过被孟元璋一剑两个窟隆,更是流逝近三成鲜血的经历,如今身上这点伤虽然严重,但陈瑜能够承受!
“原来,那日在海边礁石上看到的,那位明显被鳗妖所杀的绿衣女子,竟是冯莫白的徒弟。”正在疗伤的陈瑜如是想道。
“这里距离风临城五百余里,到了明天,小花和灌婴应该可以找来崔祛他们吧?”陈瑜心中满是期待。
他没有等来崔祛,他尽往好处去想,却忘了在中洲修仙界,各城能管辖之地只有百里。就像风临城名义上的属地俨然一个凡人国渡,然而百里之外尽归各小家族小宗门管辖,风临城只是定时收取灵石作为税赋而已。
对于风临城而言,百里之外就是法外之地,这里每天、每时、每刻,都在发生着各种厮杀。或者是修士间不期而遇的激烈斗法,或者是两股势力的浴血混战,或者是修士和妖修的生死相向。
第二天辰时,眼前那一束阳光还带着些许清新,而石门开启后,进来的不是小花和崔祛,而是神色冷峻的冯莫白。
“陈大公子的功法果然令人羡慕,这就是出身宗门弟子的底蕴吗,才一个晚上,除了骨头和内伤,其他伤势陈大公子竟已经恢复的差不多了。”这一次,冯莫白并没有立刻动手,而是遥遥看陈瑜一眼,然后轻拍储物袋,取出一排蓝汪汪的钢针,和一些瓶瓶罐罐摆在长条矮几上。
“前辈,令徒真的不是我杀的,若前辈不信大可去问方大统领或者二公子。”没等到小花和崔祛,已经异常憔悴的陈瑜,心就直往下沉。那蓝汪汪的钢针一看就不是什么好物什,更有冯莫白正在捣鼓的瓶瓶罐罐,他不知道自己接下来将要面对什么。
“是不是你杀的不重要了,老夫一定要让你死。”冯莫白从各个小瓶里倒出白、红、黄、黑各种粉末,并且将蓝针在那些粉末里一番滚动,道:“陈大公子先想想,你为什么要来风临城?”
这是什么话?陈瑜有些不明白,他是传送出了问题才来的风临城,此事如今已经是尽人皆知,冯莫白为什么还要这么问?
“或者陈大公子来了风临城,是不是想着篡夺城主之位,将风临城据为己有呢?”冯莫白道。
原来是这样!
(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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