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种事谁会承认?陈瑜心道,换了是我也不承认。
“蕊儿,你怎么就不明白呢?”罗嘉昕挣扎着坐起,几个哭的梨花带雨的侍妾赶紧给他后背垫上锦被。
罗嘉昕看着景蕊,语重心长道:“兄长比我们年长数十岁,从小我们都是被兄长带大的,我又何偿想要跟兄长争?而我之所以要争,是因为我认为,将来一统三城之后,我比兄长更适合治理三城!”
罗嘉昕喘口气,为景蕊分析道:“兄长常年领兵,与他亲厚者无不是军中将领。如果兄长争得储位,他将来如何治理三城?他会任用手下将领,从而将风沫、风烈甚至我们风临的世家宗门排除在外!”
“蕊儿,相信二哥。我没有那么多盘根错节的关系,因此只有我,才能最大限度的笼络一切世家和宗门。而且我若为储,兄长仍然可以统兵,甚至可以全力图谋莱州!”罗嘉昕一口气说了这么多话,有些疲惫的大口喘气。
“二公子好胸怀!”陈瑜激赏道。闭关五个月,眼前这位曾经走路一摇三晃的罗二公子,简直要令他刮目相看了。
慧远也口喧佛号,由衷道:“贫僧从小修炼佛门慧眼,对自己的眼力向来自信,却没想到二公子竟有如此胸怀,实令贫僧折服!”
“果然如陈瑜所料,野心可以令一个人迅速成长。”崔祛隐于陈瑜和慧远身后,冷眼看着罗嘉昕表演,冷眼看着慧远的所谓折服。
陈瑜还不知道他对罗嘉昕的点拨,但慧远知道。既然知道还能够如此真诚的恶心,只能说明这位六根清净的慧远大师同样不简单!
景蕊也不知道崔祛对罗嘉昕的点拨,此时又惊又喜的看着他,看着自己二哥病怏怏的样子一阵心疼,对自己的长兄不可抑制的生起抱怨。这一刻,她心里的那座天平,终于彻底向罗嘉昕倾斜。
“二公子放心,在下定当全力辅佐!”陈瑜慨然道。
“其实今日二公子中毒也不是全无收获。”崔祛见房间里众人都看向自己,清了清嗓子,道:“如今至少已经可以确定,王剑刚长老是支持二公子的!”
王剑刚虽没有什么实权,但他乃风临城妖修长老,名义上掌管着境内一切妖修。而在争储这种事上,只要有个名义,只要王剑刚仍然是长老就仍然有足够的份量。
更何况,慎刑司长老宋淑琴,可是在罗嘉昕的帮助下掌握了实权。而罗嘉昕的手上,还握有与风烈暗中交易的特殊渠道!
这些念头在心中迅速闪过,景蕊心中微微一叹,她又有些同情长兄罗嘉辉了。打从一开始,没有陈瑜和崔祛这样的人在旁出谋划策,长兄其实早就落于下风了。
“多谢陈兄!”罗嘉昕虚弱的脸上满是欢喜道。他已经知道,父亲早已对崔祛等人心生不满,待那些出海的元婴离云之后,父亲必然要礼送崔祛等人出境。那时,如果陈瑜还是像现在这样若即若离,他接下来的路必然会异常艰难。
“拜见二公子,拜见小姐。”这时,城主府一位侍卫来到卧室门外,恭敬一礼向陈瑜道:“城主请陈司丞过去一趟。”
夜晚的城主府别有一番风情,无数月光石错落的分布于各处,令人目之所见一切都晦明晦暗,给本就辉煌壮丽的城主府,凭添几许朦胧之美。
城主书房,见礼之后罗虚之一时有些沉默。陈瑜立于其对面,想起慧远之前曾说,罗虚之的修炼出了问题,因此暗中偷偷打量起来。
“他的修为果然出了问题!”陈瑜心中一凛,他没敢动用尚不纯熟的破妄瞳术,但是即使以肉眼看去,即使正常以神识去感知亦可隐约发现,罗虚之的身上,确实有不正常的法力波动。
这种波动并不是即将晋阶时的雀跃,更像是受了伤,对修为无力掌控的冲突!
“陈司丞,老夫听闻在贵派,任何亲传弟子都有可能接任掌教之位?”良久,罗虚之异常疲惫的开口问道。
呃!陈瑜有些摸不着头脑,但还是立即点头,道:“回城主,敝派掌教之位从来不仅局限于掌教弟子。只是城主为何看起来,竟很是疲惫的样子?”
“无妨!”罗虚之随意摆摆手,道:“刚才要为昕儿逼出体内蛊虫,本座伤了点元气,休养几日即可。”
即使亲如父子,修士之间的法力也不可互通。罗嘉昕中蛊身体虚弱,罗虚之要为其逼出体内蛊虫又不能伤到他,只好自己承受法力反噬之痛。
房间里,罗虚之看着陈瑜,沉默一阵问道:“那么贵派的掌教,也是要经历同室操戈才能产生吗?”
“回城主,紫阳宗自创立以来,每一任掌教都会对外征战。每一任掌教,都是从征战中,表现最优异的弟子中产生。”陈瑜有些明白罗虚之了,今日罗嘉昕被下毒,定是给了他巨大的触动。
点点头,又是一阵沉默之后,罗虚之再问陈瑜:“那么陈司丞认为,本座的两个儿子,谁可为储?”
罗虚之累了,他要节省精力做其他事,不想再看着两个儿子互相攻讦了。
“二公子!”陈侑毫不犹豫。
“是因为,你是昕儿的属官吗?”对陈瑜的回答并不意外,罗虚之看着他,道:“若本座调你去辉儿麾下呢?”
“城主,属下支持二公子,不只因为是他的属官。”陈瑜说着,将刚才罗嘉昕展现胸怀的那番话说给他听。
(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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