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明白汝为何会在此了吗？”
听禅懂了：“是因为吾动用了时间的力量吗？”
“是，也不是。”饮岁顿了顿道：“时间的力量固然玄妙，但并非只有时间城之人能用，时间城的作用是维护苦境时光正常流转，其实依旧有很多时间碎片流落在外，故而除时间城之外的人能运用时间并不在吾等的考虑范围。”
“既然吾并未触犯到时间城，那光使可否告知为何要将吾带来此处，救命之恩又从何说起。”
他这话让饮岁笑了：“并未触犯？”看着听禅，饮岁笑着反问回去：“一般人运用时间之力顶多就是使得自己的招式比旁人快一点，要么便是压制旁人招式慢一步，汝真的认为汝所运用的时间之力没有超出界限？”饮岁看着听禅皱眉的模样，吐出一句令他心惊肉跳的话：“汝以为，超支使用时间之力，真的没有代价？”
“代价……”听禅总觉得自己漏掉了什么，他回溯了三次时间，除了功力耗尽，根本没感觉到代价。
“光使，能否告知吾使用时间之力的代价是什么？”
谁知听到这话的饮岁万分惊奇的看着他，道：“每使用一次，时间的规则会相应收取代价，不外乎生命、魂力和气运，这些重中之重的东西汝没有感知吗？”
他的话让听禅陷入了迷茫，后者根本没在意饮岁的身影，连他什么时候离开都不知道。
生命并未缺损，气运缥缈无踪，唯有意识海之中与侠菩提相连，自从知道对方的死讯后，听禅总不相信这个事实，他不曾深思过侠菩提走之前给他留下了什么，或者说，他懦弱的不敢再进意识海。
神魂颤抖的打开意识海的屏障，听禅感受到那股温暖的力量包裹着自己的神魂，如斯温柔，哪怕在不停的消散也没有放弃护住他残缺的神魂。
“不——！”挥霍时间的代价，已经有人帮他支付了。
“侠菩提！”不顾自己残破的神魂暴露在人前，竭力想要阻止消散的魂力，但，徒劳而已。
掌心聚拢的侠菩提魂力明灭不定，随时处于消散边缘，第一次，听禅知道什么为撕心裂肺之痛。
曾经有个人不计回报全力保护自己，曾经有个傻子总是为自己擦屁股，却没有一声抱怨，哪怕身散魂消之际也将保护自己的东西留下。
可如今，这个傻子不在了。
“别走、别走，求你！”巨大的悲痛之下，听禅体内的力量仿佛再无束缚，轰然爆发一股浩然伟力震的时间城陡然一沉。
“嗯？哎呀呀，失策，居然失控了。”话落，幽静的花园再无身影，不同于听禅爆发的力量登时笼罩在整个时间城上空，将引起的震动平息下来。
“痴儿，再不醒来，伊便真无转生之机了。”
一道缥缈的声音仿佛利剑一般划破听禅失控的力量筑起的屏障，将他兵临崩溃的元灵拉回现实。
听禅回神，他发现自己力量失控，掌中的侠菩提魂力消散的速度更加快，他不敢耽误，急急忙忙将失控的力量拉回，免得再冲击到本就脆弱无几的魂力。
他安抚力量的同时，时间城的主人托起听禅掌中的那股魂力，毫无阻碍从他层层防护之下取出放入一枚小巧的时计之中。
等听禅醒过来，一个全身粉粉嫩嫩的男人把玩着一枚精致怀表，看到听禅的眼神落在自己身上，笑了。
“哈，算上这个残魂，汝欠吾时间城已经两个救命之恩。”满脸戏谑之意的人含笑看着听禅：“汝要不考虑以身相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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