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尊,怎么了?”莫染紧跟在身后低声问。
“别说话,收敛声息。”沈沉曦沉声道,拉着莫染躲到一处墙边,悄悄地跟着前方的一个人影。
莫染神识悄无声息地朝着那个人探过去,对方是一个三十左右的村民,轻车熟路地在小路上走着,他似乎有着明确的目的地,路过某户人家时,院子里的狗朝着外面叫了几声。
“呸!畜牲!早晚有一天要宰了你炖汤!”村民朝着院子里的狗唾骂了一声。随着他的走远,院子里的狗再次平静下来,沈沉曦望了院子一眼,然后朝着里面的狗施了个决禁声术,继续跟着那位村民。
沈沉曦不假思索地就跟着他的原因很简单,深更半夜不睡觉,不是鸡鸣就是狗盗。他这么想着,浑然忘了自己也是深更半夜不睡觉还到处溜达的一个。
不知走了多久,沈沉曦和莫染才跟着那个村民七拐八拐地来到一个貌似是窑洞的地方,这里地势偏僻,也尤不显眼,若是不特意寻找,甚至从前面路过都不会注意到它。
村民在窑洞的木门上敲了几下,片刻后,门打开了,开门的是一个黑色衣服的村民,他一边系着腰带一边对敲门的村民笑道:“老张,没想到你小子来得挺快嘛,这么快就等不急了?”
被叫做老张的村民笑道:“老子排了好久的队了!心里早就痒得不得了,今天定要狠狠地发泄个够!”
黑衣村民道:“你可得悠着点,咱们村几年难得来一个娘儿们,可别玩坏了。”
老张嘿嘿笑着拍了拍他的肩膀:“放心吧,咱们村今天不是来了几个人嘛,我看那当中有个妞长得水灵漂亮的,过了明天她还不得是我们了。”说到此处,他舔了舔油腻的嘴唇,露出一丝神往之色,“不和你废话了,时间可宝贵着呢!”说着,他急不可耐地推开挡在门边黑衣村民,然后进了窑洞关上木门。
“呸!”黑衣村民朝着木门吐了口唾沫,“跟个发了情的种马一样!”他唾沫了一声,然后转身离开了。
沈沉曦听着他们的对话时,就感觉到了不妙,他探出神识往窑洞内探去,洞内堆着许多柴火,看上去并没有什么异常。
老张在某个角落摸索一下,然后掀开地上的一道木板,貌似是一个地窖。沈沉曦顺着地窖口继续探出神识,下了许多石梯后终于进到了地窖内部。
地窖的摆设很简单,只有一张桌子和一张简易的床,床上躺着一个人,她浑身衣服被撕得衣衫褴褛,身上遍布着大大小小的凌虐痕迹。只稍一眼就明白这里刚才发生了什么。
沈沉曦心蓦地一沉,他先前的猜测果然没错,小翠只说了每个来这里的男人都会被下药和村子里的姑娘发生关系,已延续村子里的子嗣,却没说如果女人来到这里的话会怎样,试想一个缺少人口,甚至不择手段让村子里的姑娘们怀上外人子嗣的地方,又怎么会放过从外面进来的女性呢!还有给他们下药进入柳兰房间的那几个男人……
此时老张已经进入了地窖里面,露出一个恶心至极的笑容一边解开裤腰带一边朝着那个女人走去。
沈沉曦只觉得一股怒意直冲大脑,二话不说立即冲上前去一掌拍碎了木门。
他的速度之快,莫染甚至没来得及拉住他,便见他的身影已经消失在了地窖口。想着神识在地窖里看到的景象,莫染蹙着眉头,连忙追着进去。
沈沉曦冲进地窖时,便见老张已经脱了裤子,正要弯腰往地上那女人摸过去。
“你是……啊!”老张听见动静慌张地扭过头,话还没说完便被一道灵力狠狠拍飞到地上,惨痛地叫出声。
沈沉曦拍飞老张的同时快步走到那女人旁边,迅速地脱下外袍盖在她身上。
莫染紧跟其后进来,快速地扫了一眼沈沉曦和地上的女人,然后视线移到一边露着恶心下.体的骂骂咧咧的老张身上,眼中闪过一丝寒芒,又是一掌劲风拍过去,老张随之惨叫一声狠狠摔在墙上,从墙上再摔下来时便没了动静,也不知是死是活。
沈沉曦急匆匆查看了一下这个女人,倏忽想起了送小翠回去的柳兰和张九黎,连忙对莫染道:“莫染,你快回去看看柳兰他们回来没有!”
莫染迅速扫了眼盖着沈沉曦外袍的女人,微不可觉地皱了皱眉,然后又看了眼严肃的沈沉曦,转身出去了。
“你怎么样?有没有哪里不舒服?”沈沉曦担忧地查探了一下女人的身体,发现她气息虚弱,体内灵力散乱,赫然是个修行者。
沈沉曦连忙掐决清理了她的身体,又拿出一件衣服给她穿上,然后往她体内传输着灵力。
没想到一个修行者居然都能被普通的村民折磨成这样,沈沉曦愈发担忧柳兰他们了。
女修行者自始至终都眼神空洞无神,在觉察到一股灵力传进自己身体后,眼神才逐渐清明。
她望着沈沉曦,张了张嘴,半晌,才艰难地发出两个沙哑的音节:“救我……”旋即,两行清泪流了出来。
“别怕,我一定会救你出去的。”沈沉曦慰道,现下也顾不得昏死过去的老张,抱着她便朝地窖口走去。
“多谢阁下……”女人最沙哑地说道,声音轻飘得仿佛随时都要都要消散,“我叫王悦,是一位散修……”
“你先别说话了,等出去以后休息好了再说也不迟……”沈沉曦道。
“我怕来不及了……”王悦望着他道,“阁下赶快离开这个村子吧,这里的村民都不是什么好人……”
沈沉曦微微抿唇缄默了片刻,他问:“你是怎么会被这些村民……”
王悦似乎想到了什么,露出一个极为悲苦的神色,道:“我原本是一个散修,和我的道侣无意间来到了这个村子,这里的人都很热情,当时天色已晚,我们便打算借宿一晚,谁知……”说及于此,她哽咽着红了眼眶,却还是强忍着继续说“谁知我半夜醒来,发现身体虚软无力,想必是被他们下了药,本来我的修为是可以驱散药性的,但是没想到,在我正在驱散的时候,几个村民冲进来……”
王悦停顿了一下,颤抖着哽咽道:“他们冲进来挑断了我的手脚筋……然后将我关到地窖里……每日……”
她没再说下去,沈沉曦已经了然了,满腔怒意不住地溢出。
“我被他们关了整整两月……想必……我道侣也已经凶多吉少了……”她说到此处,已经泣不成声了。
此刻不管什么安慰的话语都是苍白无力的,只有哭泣能释放她心中的痛苦,沈沉曦只是沉默着抱着她朝来时的方向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