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沉曦被他突如其来的“求婚”整懵了，一时间失去了语言和思考能力 ，半晌说不出话来，反应了好一会儿才心如鼓擂，桌下的手紧张无措得把袖子攥成一团，他低下头来，视线闪躲不敢去看陌染。
“阿曦。”陌染低低地唤了一声，见他没有回应，又道：“你说句话。”
“说……什么？”沈沉曦愣愣地问。
“和我成亲。”陌染又郑重其事地说了一遍，坐到他旁边握住了他的手。
沈沉曦余光看着他，随着他的动作紧张得心一跳一跳的，被他抓住手后下意识地就要躲开，但陌染看似没用力，却牢固得他无法挣脱。
“阿曦，看着我。”陌染将他捏紧的拳头掰开，与他十指相扣，低沉的嗓音仿佛有种蛊惑力，沈沉曦不由自主地抬头对上了他视线。
“别否认，你是喜欢我的对吧。”陌染深深地凝望着他，深邃的瞳眸宛如漩涡，让人禁不住沉溺进去。
“你胡说什么！”沈沉曦对上他眸子仅一眼又慌忙错开，心脏跳动的剧烈得好像要蹦出来。
“你别否认，如果你不喜欢我为何不敢看我，为何不抗拒我亲近你，为何又容忍我对你数次冒犯？”陌染步步紧逼。
沈沉曦心慌意乱的，不敢抬头看他，嘴唇翕动，欲说还休，良久，他才慢慢抬起头来，问道：“你......为何突然要说成亲？”
“我怕有一天你会把我也忘掉了，”陌染深深地凝望着他，“阿曦，我们在一起这么久了你该给我个答复了吧？”
沈沉曦微微抿唇，没有说话，陌染紧接着道：“你不会忘了吧？在云落山脉时你说过可以试着喜欢我的，现在呢？”
沈沉曦回想了一会儿，自己好像确实说过，但之后发生一系列的事情自己就把这事忘了。所谓的“日久生情”不是没有道理，陌染对他的好他都看得见，他无可否认自己是喜欢陌染的，但他有太多顾虑，无论是外界和自身因素，都让他不敢给陌染回应......
“如果你是因为我们身份的话完全不必担心，”陌染似乎看出了他的顾虑，安慰道，“魔族和修真界几百年来都没有发生过斗争，我以交好的名义去封岭天域提亲的话苏厉那老头子不会不答应，再不济就用挑动战争来威胁，他们也不敢不答应。”
“你别乱来。”沈沉曦连忙道。
“阿曦怕什么，”陌染低低笑了一声，顺势在他脸上啄了一口，“无论选择哪一个，阿曦你为了修真界的和平“忍辱负重”与我这个大魔头成亲，他们感谢你还来不及呢。”
“你疯了是不是？”沈沉曦蹙眉，“你一个人打得过修真界几大宗门？”
“只要你不出手。”陌染笑道。
“你别乱来！”沈沉曦制止道。
“那你答不答应？”陌染又问，敛了笑容，看着他的眼睛里满是期盼。
沈沉曦不忍地避开他的视线，沉默了一会儿，叹了口气低声道：“你让我想想......”
“那何时给我答复？”陌染又问。
“给我一个月时间......”沈沉曦低声道。
“......好。”陌染静默几息，微微点头，也不再逼他，只怕逼得太紧了会适得其反。
一段小插曲过后，两人很快又回归正题，陌染推测沈沉曦记忆缺失很可能与他入魔有关，沈沉曦不置可否地同意他的观点，陌染又道：“只要在你入魔时进入你识海或许就能知道那个人的身份。”
沈沉曦疑惑地道：“直接问问不出来么？”
陌染无奈地笑了笑，“要是这么容易我早就问出来了。”
见沈沉曦不解，陌染解释道：“你是不知道你入魔后根本不把任何人放在眼里，我行我素的，谁说话都不听。任性又单纯得跟个小孩子一样。”
“......”沈沉曦静默须臾，问道：“你不是可以用魅术控制人吗？”
“没用，”陌染摇了摇头，“你对我警惕得很。”
“为什么？”沈沉曦疑惑。
陌染摇头，全然不提自己在他入魔时绑过他、骗过他、还封过他灵力给他灌酒等等。
沈沉曦想了想，又道：“我身上不是有灵契吗？你没试过？”
陌染微愣，诧异道：“你愿意我用灵契控制你？”
沈沉曦无奈道：“我也不知道我入魔后会做出什么事情，除非不必要的时候，你阻止我做错事就行。”
“比如逛青楼白吃白嫖？”陌染揶揄道。
“你正经点！”沈沉曦瞪了他一眼。
陌染立即就笑着应下了，又道：“现在只要知道你入魔的契机，就可以进入你识海查探了。阿曦你仔细想想，你入魔前或者醒来后，身体或者情绪可有变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