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四牛抬头看向他,眼神中带着一股敌意。
陆良生睨着他,眼神平静而深沉,淡淡道:“小朋友,挟恩图报可不是一个男人应该做的事情。不是一个君子应该做的事情。”
李四牛面色微红,眼神中流露出一抹窘态,但,依然嘴硬的说:“你是谁?我在跟她说话,关你什么事?”
陆良生一愣,乌沉沉的眼睛里划过一抹错愕,倒是给他问住了。
是啊,关他什么事呢?
眼见一股火药味在两个人中间悄悄滋生,少女面露囧色,连忙出来打圆场。“哎呀,你们都是我的朋友,和平相处和平相处哈。”
说罢,她看向陆良生。“多谢你,我跟他说几句话,你稍等我一下。”
待陆良生走开后,杜芸看向李四牛,桃花眸中闪过一抹挣扎,犹豫片刻,开口说道:“自古儿女婚事皆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那可两人互相私定,况且咱们年纪尚幼。现在说这些还有点早,成亲的事,日后再说吧。”
顾忌到李四牛现在所处的时期,正是敏感的时候,她不好把拒绝的话说的太直白,担心会伤到他的自尊,再给他的性格养成带来什么负面的东西。
因此才会选择一个委婉的说辞,她想这般年纪的男孩子,对于喜欢的东西不过是一时迷恋,还不懂感情,对喜欢跟爱还分不清楚。
等过段时间,他遇到另个让他感兴趣的人或者事情,可能就会淡化了。
李四牛定定的看着她,眼神中划过一抹坚定。“行,我知道了,待年后,我就让我娘来提亲。”
说罢,迈开步子头也不回的走了。
“哎......”杜芸追过去。
男孩步履生风,跟踩个风火轮一样,瞬间就走远了。
杜芸追到门口,看着他远处的背影,额上冒出三道黑杠。
完了,弄拧了。
咋整。
“你就应该直接跟他说清楚,这样反倒更不好。”陆良生来到她身后,淡淡的说。
杜芸垮着一张脸,白嫩的小脸跟包子一样,挤出了十八个褶。
“你不懂,他这个年纪的孩子很敏感。”
这个年纪的孩子?
剑眉微挑,陆良生不着痕迹的打量她一眼,目光落在那张还未完全褪去稚色的面庞,心中哑然。
明明年纪不大,说话却这样老气横秋,貌似你还是个孩子好么。
眼尾瞥见这个破败的家,随即明白了,生在这样家庭,又当长姐又当娘,早早的承担起了养家的重担,也难怪会比同龄的女孩子要成熟。
乌沉沉的眼眸中不由得多了一抹心疼。
而杜芸,哪里知道陆良生这厮的思维竟然发散没边了。
想起他过来的目的,说道:“我想好了,林场我还是要去的。”
不然这漫漫寒冬,家里没有什么进项,若是她不去,这严冬要怎么度过,况且家里还有一个嗷嗷待哺的婴儿。
“不过,如你所说,你不是本地人,户籍不在此处,怕是有我引荐,人家也会去衙门核实,我感觉希望不大。”
她说的这点,陆良生也想到了。
“我正要与你说此事,关于户籍你不用担心,我已经弄了一个,不过是河山人氏,非本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