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状,刘崇继续诱导道: “豆儿也很想是不是,伯伯帮你好不好。”
豆儿摇摇头,“不了。”
刘崇稍感意外,“怎么了?难道豆儿不想么?”
豆儿点点头,“豆儿不想,因为娘跟豆儿说过,对于不欢喜自己的人,不要往上凑,那样会让别人看低自己。”
这话是他阿娘跟小舅舅说的,他记得,那次,小舅舅哭了,因为老祖不喜欢小舅舅,娘就这样告诉小舅舅的。
那,伯伯问他的话跟小舅舅当时问娘的话差不多,他是不是也可以这样回答?
刘崇不甘心,轻轻摇晃着他,说道。“也许豆儿的爹爹没有不欢喜豆儿呢,只是豆儿的爹爹很豆儿在一起的时间少,他还没发现我们豆儿是个这么聪明可爱的孩子呢?”
“那也不,爹让娘哭,豆儿不欢喜他,他也不欢喜豆儿。豆儿不稀罕。”
豆儿低着头,小手抓着衣衫上的盘扣,清澈的眼睛里划过一抹狐狸样的光芒。
等他能见到娘了,一定要跟娘说,他是个有用的孩子,能保护爹娘了呢。
“伯伯,豆儿困了。你抱着豆儿睡觉吧。”
刘崇默默的叹了口气。看着怀里的小人。
莫名的忧桑。
这一晚上,谁都没睡好。
豆儿不知道是不是临睡前喝水喝多了。他刚睡着,豆儿就伯伯的叫着要尿尿,刚睡着就被叫起来陪尿尿。
上午,祝枞从外面回来,瞧着他眼下的乌青,吓了一跳。
“你肿么了?兄弟,昨晚干啥了?累成这样?”
“滚。你那脑子里能不能装点正常的东西,满脑子装的都是粪。”
说完,他打了个哈欠,没精打采的朝茅房走去。
这一晚上,他可是体会到了自家婆娘的辛苦了,照顾小崽子真是累啊!
事儿忒多!
而杜芸华丽丽的生病了,铁人生病,山崩海裂。浑身跟刚从火堆里拿出来的烙铁一样,滚烫的热。
大概是昨天晚上穿着单衣在门口坐了太久,也或许是上一股火,反正就是病来如山倒,脚底软绵绵的,浑身提不起力气。
但,更悲催的是,山上就她一个女人,她要是罢工了,连个顶替的人都没有。
只能强撑着无力的身子,去了饭堂。
热灶烧水,把米洗干净倒进锅里。往灶里添几根大柴,转身端着盆往后面走,掀起咸菜缸,捞出两根脆萝卜。
正往回走的时候,外面隐隐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
她心头一凛,眸色陡然变得凌厉,朝门口看去。
眼前一道身影快速闪过,砰,撞进她怀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