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也没有出声打扰,静静的看着女人扎着一个深色的围裙,低着头站在案板前,双手沾着面。
油灯的光亮裹挟着暖暖的宁静落在她身上,额前那两绺飘下来的发丝,随着她的动作微微摆动。
灶膛里,偶有柴火噼啪作响。
他靠在那,静静看着,看痴了眼。深邃的眸光中透出一抹勾丝的情意。
这个女人好像有魔力一般,不知不觉甚至不用刻意就能勾走他的心,就跟着了魔一样,每每空下来,就会想起她。
很早之前,跟季衡闲聊的时候,也说起过未来的妻子。
那时他对妻子的要求就三个字,别惹事。
别给他惹事,别给旁人惹事,安安静静的在后宅,做好一个主母应该做的本分。该他正妻的尊荣他会给。
他的妻娶回家,他自会好好对待,即便多年后有了美妾入怀,也绝不会越过她半分。
至于什么情爱。他不懂,也不想花费太多的心思在这个上面。
跟谁过都是一辈子,何必要去纠结那些虚无的东西呢。
现在再回过头去想。
脸真疼!
这女人就跟有魔力似的,这般性格的女子,他以前从未遇到,不知不觉就被迷了心智。等发现的时候已经晚了。
杜芸猛不丁的回头就看见陆良生跟个痴呆一样,傻呵呵的靠在那,看着她出神。
不知道想到啥了,还憨憨一笑。
这委实很诡异!
杜芸轻咳一声,拿着擀面杖敲了敲面板,就像讲台上的老师拿着黑板擦敲黑板一般。
陆良生猛地回神,看向她,“嗯,很香。”
!!!!
什么玩意就很香?!
算了,懒得理这个脑子不正常的男人!
“你跟刘崇说什么了?”杜芸问。
陆良生闻言,淡淡说道:“其实也没什么,就是把他父母妻儿请去做了几天客。”
“今天我听大力说,他好像要走,可是真的?”
“嗯,我这边找了一个替罪羊顶上去了,他自然就没了干系,不走还干啥,齐王那边看着恩宠不减,实际上却是日暮西山,就算是齐王将来能登上大位,受益的也是齐王的那些亲信,他一个边角料,能风光到哪去?”
“人家荣耀加身,未必能有他的功劳。一旦有什么闪失,他却是脱不了干系。”
“他也不是个傻的,这么多年,该赚的钱也都赚了,现在正是退隐的时候,我不过是搭了个梯子给他罢了。”
说罢,他迈步走过去,坐在她后面的凳子上,“这次,终归是连累你担惊受怕了。”
声音中透出一丝丝歉意与内疚。
杜芸抿抿唇,没说什么,她的确是很担惊受怕,他说的是事实,她也不想说那些场面的官方的话去敷衍安慰。
在这件事上,她的确是怨他的!
“往后你小心一些吧,不管怎么样,你终归是豆儿的父亲,哪怕为了豆儿也要好好的保重自己。”
“嗯,我知了。”说着,陆良生起身,走到他面前。“放心,我不会给你让我儿子问别人叫爹的机会。”
男人高大的身躯,紧实宽阔的胸膛,即使隔着衣料也能清楚的看见那肌理分明的紧实。
往她旁边一站,完全挡住了油灯的光亮,大片阴影落下,将她罩在下面,带着一股浓重的压迫感裹挟着男人独有的气息扑面而来。
杜芸微微后错,联想到前几次的遭遇,本能的想要躲开。
没辙,身高也不占优势,力气上也没有绝对碾压的实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