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家就一个男丁——大力,下地是指望不上了,仅有的两个劳动力就是肖氏夫妇。
往常都是两口子下地,杜芸在家做饭,可这次不同了,杜芸也有自己的买卖,若是不接单了,怕是会影响了信用。
多亏了小翠儿,放下唢呐,拿起炒勺,一边带娃一边炒菜。
而且小翠儿是南方人,煲汤了得,明明是再简单不过的食材,愣是能被她做的鲜美无比。
晚间,洗过澡,肖氏拿着从宋大夫那里讨来的药膏过来西屋。
肖氏把油灯拿近,“裤子脱了,娘看看,大腿哥磨破了吧。”
晚间吃饭的时候,瞧着她别扭的走路姿势,肖氏就大概猜出来了,这肯定是骑车骑的。
这两天,杜芸一天得往镇上跑了五六趟。大腿根能禁得住木头车座子的磨?
“没事儿,磨出减茧子来就好了。”
杜芸一边打着哈欠一边说道,她实在是不愿意动弹,浑身都酸,尤其是两条腿,蹬车子蹬的大腿肌肉一抻就疼。
“快点,你当时手呢,还磨出茧子。”肖氏推了推她。
杜芸咂咂嘴,强撑起眼皮,看看那药瓶再看看肖氏,乖乖将裤子脱下。
肖氏一看,心揪了一下!
大腿里侧,巴掌大的皮肤都磨破了,透着红血丝。
这得疼死了吧。
肖氏心疼的只想掉眼泪,忍着憋了回去,拔出瓶塞子,握着瓶子,手指微微抖着,将药粉均匀的洒在上面。
当粉末接触到伤口的那一瞬,杜芸嘶了一声,钻心的疼!
就像小时候膝盖磕破了皮用酒精消毒一样,疼的钻心。
“不行明天在家歇一天吧。现在钱也够花,家里吃的也够,别去了。”肖氏说道。
“不行,这好不容易生意多了一些,哪能说不干就不干,没事儿娘,明天我穿两条裤子,就不疼了。”
第二天早上,杜芸起来时发现车座子上多了一个棉套,尤其是两侧格外的厚实。
这还不算完,还有一个棉内裤,此内裤可非彼内裤,而是像球服那样能外穿短裤,但又很短,膝盖上面一点。
“去试试,看看大小合适不。”
杜芸低头看看这棉短裤,心里就一个想法。
这天穿,不热么??
试了一下,嗯,别说,还正好。
于是,忙碌的一天又开始。
杜芸背着挎包,挎包里装着单子,今天要买的东西还真不少,其中还有几个大件儿,十斤白面十斤精米,而且是两份。
其他三斤二斤的就不算了。
杜芸拿着从陆良生那里要来的保养马车的油给她的三蹦子上上油,检查好东西,出发了。
到了镇上,杜芸先去了粮油铺子。
“陈叔,我又来啦。”杜芸笑眯眯的进店。
陈叔是陈记粮油铺子的掌柜。
“丫头来啦,今天要买点什么?”陈叔笑呵呵的问。
“十斤白面、十斤精米.....”
杜芸一边说,陈叔一边将她要的东西一一称重放在一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