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氏脸微红,佯装给小雪儿了凉饭,避开她的视线。
她何尝不知道,但......
唉,肖氏叹了口气。“陆大人对你的心思娘看在眼里,可这是两回事,你也老大不小的,总不能一辈子这样,陆大人对你虽好,但人家的心思咱们摸不透,倘若将来有个什么变数,这不是耽误了你一辈子吗?”
她何尝不知道陆良生这样的条件是打着灯笼也难找的,可条件再好又怎样,也得她家姑娘能有这个福气享受啊。
别再最后闹的竹篮打水一场空,这耽误的不是她姑娘的一辈子吗?
“娘,人为什么非要成亲呀?”杜芸问道。
爱情在她心里的位置还是很至高无上的,她喜欢纯粹的感情,不与任何利害挂钩,单单是我爱这个人,我想嫁给他,只想嫁给他。
如果找不到这样的人,她真的,宁愿孤独终老,也不愿意凑合将就。
这是她最后的倔强,不会因为生存环境变了就妥协。
但这问题却给肖氏问住了,自古男婚女嫁,天经地义,哪有那么多为什么。
到了年纪,相看、议亲、定亲、成亲,是顺理成章的事情。
男大当婚女大当嫁,需要为什么吗?
“不嫁人你老了怎么办?我跟你爹终归不能跟你一辈子,老了那天身边连个知疼热的人都没有,说句难听的,死屋里了都没人知道。咱们祖祖辈辈都这样过来的,到了一定年纪就应该成亲。”
“张家那小子老实本分,不嫌弃你有过孩子,家里人口也简单,这样条件的男人,咱这十里八村可劲儿划拉,你能找出第二个吗?”
“他是比不上陆大人,可贵在进门你就当家,没有婆婆磋磨着,过个几年,小叔子娶妻自立门户,小姑子出嫁,这家里家外都你一个人说的算,日子有多舒坦,你想想。”
也别说她自私,为人父母者,都希望儿女过的幸福,她也不例外,陆大人虽好,可前路未卜,那样的豪门深宅,即便衣食无忧有如何,劳心劳力,阴谋诡计,那些屙脏事儿,她都不敢想。
她宁愿女儿嫁与莽夫草草一生,也不愿嫁入豪门一辈子活在担惊受怕里。
天下父母者,皆希望儿女平安幸福。她更是如此。
杜芸看着她微红的双眼,挪过去,抱住她的腰,靠在她的腰上,鼻息间飘进皂角的清香,她满足的闭上眼。
“娘,当您女儿,真幸福。不管我是什么样子,外面说的多难听,您始终不曾埋怨过半句。您真好。”
“你癔症了吧,竟说什么傻话,我真是上辈子欠你的。”肖氏笑骂一句,轻轻拍了下她的背,随后拥着她,一下一下拍着她的背,就像小时候哄她睡觉一样。
“娘,您就让我再任性一回好吗,我只想嫁给一个我喜欢的人,与他携手度过一生。”杜芸埋首在她的腰间,闷闷的说道。
前路未卜,她也害怕茫然,但却无法动摇想跟陆良生走下去的心,最坏的结果无非就是陆良生碍于家里的压力,最后与她分开,但那样又如何?
“娘,即便我一辈子不嫁人,我赚足了养老的钱,给豆儿娶了媳妇,我买两个丫头,保证不会死屋里别人都不知道。”
“姑娘,你咋又要买丫头,可是小翠儿哪里做的够好吗?您说,我一定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