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芸站起来,居高临下的看着苏兰娘,“你真打量着我们是乡下人没脑子吗?那苏家人都以为我娘死了,缘何会忽然来寻?”
“你别跟我说苏家人一早便知道我娘还活着只是看我娘可怜想放我娘一条生路,这话怕是那三岁的孩子都不会信。”
说着,杜芸倾身上前,凑过去,轻声道:“那苏家缘何会知道我娘还活着,这里面怕是少不了您的功劳吧。”
苏兰娘看着杜芸,神色震惊无比,杜芸的话句句说进了她的心坎。
不错,她打从一开始就没瞧的上杜芸,以为她不过是个乡下那没见过世面的丫头片子,半真半假的搪塞过去就了事。
可眼下的情形显然不是敷衍了事就能搪塞过去的。
“你慢慢想,我们一家没享受过那富贵荣华,贱命一条,举我们一家之力倾覆整个苏家倒也是赚了。家里还有事,先走一步。”
说罢,杜芸没有半分犹豫抬步离开。
思如守在外面,见她离开,连忙进屋。
“夫人就让她这么走了?”
苏兰娘透着窗子看着杜芸的背影,苦笑道:“这丫头比我想象的机灵,容我想想再说吧。”
她叹了口气,难道如今真要将事情和盘托出吗?
就算她和盘托出怕是也失了先机,那丫头怕是也不会轻易的信了。
另一边,杜芸出了院子,走出好远,这才浑身无力的停下来。
刚刚说的什么以一家之力倾覆苏家的话不过是逞嘴上功夫,为的是不让自己落了下乘。
她是万万不能让肖氏以及弟妹们还有她的儿子为苏家曾经的错误买单。
眼下的形式,除去苏兰娘有意隐瞒的隐情,已经很明朗了,杜家跟苏家是绑在一条船上了。
若是事情败落,有肖氏这个苏家女在,她们一个也跑不了。
所以,现在摆在她面前的路只有一条,那便是如何为自己争取到保命的筹码,以防止在帮了苏家之后,被苏家灭口!
这对她来讲无疑是五星难度,她一个平头百姓对上苏家那等于是全瞎全盲。
要想找出命门握紧保命的筹码谈何容易!
她浑身一阵阵的冒着冷汗,虽说从穿来到现在,大大小小的凶险她也经历过一些,但之前几次跟这次全然不同。
对上寻常人倒是还有法子可想,可这对上的是苏家,饶是她有法子,可在对对方不了解的情况下,也是无计可施。
缓了好一会,杜芸才缓过神,重新骑上车子朝谭家的方向驶去。
大力见是她来了,开心坏了,拉着她问东问西问了半天。
“长姐,这些你带回去给霜儿还有豆儿玩儿。”大力搬出个木匣子放在车斗上,拍拍手,说道。
“嗯,你在这一切都好吧。”杜芸问道。
“都好,长姐不用挂心。”大力回道。
正这时,谭木匠走过来,把荷包递给杜芸,“这些日子没见你,这是三轮车跟风扇的分成,你拿着。”
杜芸接过荷包,“多谢谭伯伯。”
待谭木匠离开后,杜芸拿出五两碎银递给大力,“这钱你收着,需要啥就买点啥,别个长姐省钱。”
大力摇摇头,将钱推给她,“大姐,这钱你帮我攒着吧,师父说明年年初我就能出师了,我盘算着出师后,我想在镇上盘个店,到那时肯定少不了花钱,您帮我攒着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