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井?”韩三愣了一下,“今年夏天风调雨顺的,花那个冤枉钱干啥。”
杜芸笑了,“伯伯,如今你是里长,恕我说一句不敬的话,您的官衔升了,这眼界也得升了,你想呀,咱们村里这些叔叔伯伯都是从当年那场大旱过来的人,如今半个月没下雨,这人心不得慌呀?”
“再者说,现在风调雨顺,谁能保证以后呢?这井水打了,人心定了,往后真遇到那大旱,咱起码也不用发愁不是?”
韩三琢磨了一下,貌似她说的也在理,遂点点头,“成,听你的,你这丫头从来没说错过。明天早上我过来,咱俩去衙门把手续办了。”
“听您的。”
送走了韩三,杜芸领着小翠儿去了后山,瞧着这片郁郁葱葱的山林,杜芸是心潮澎湃。
“翠儿,从今往后,你家姑娘也是有产业的人了。”
小翠儿跟小鸡啄米一般,忙不迭的点头,一脸崇拜的看着她。
“婢子就知道当初的选择没错,我家姑娘是个有大福气的人呢。跟着姑娘,婢子开心。”
“这小嘴甜的哟。”杜芸捏捏她的脸。
韩三也是个速度的,上午领着杜芸去衙门办理地契,下午便找来人勘察,着手准备打井的事儿了。
事实证明,村民的心思再次被杜芸给猜中了。
当大家得知要打两口新井的事儿后,纷纷奔走相告,高兴的如同过年一样。
井水是打了,但杜芸还是觉得心里慌慌的。
盘点了一下家里的银子,还剩下不到四百三十多两。
她拿着这些银票去到肖氏屋里,这样的事儿还是得跟肖氏合计一下。
进到屋里,杜芸把银票放在炕上,拖鞋上炕。
肖氏正在做针线活,看着这些银票愣了一下,赶忙收了起来。
“你这孩子抽什么邪风,拿出钱来显摆啥。”
“娘,我是心里没底,眼下天儿一天比一天热,半个多月没下雨了,不会向那年似的吧。”
那年啥情况她是没赶上,但是经常听老人儿们提起,庄稼绝产颗粒无收,饿死老鼻子人了。路上到处都是尸体。
那些个鸟雀饿的就站在尸体上面一块一块的叨着肉吃。
闻言,肖氏叹了口气,朝窗户外面看了看,“这谁能说的好啊,老天爷要是成心不想给人留活路也没法说。”
“娘,我刚刚有个想法,如今后山被咱家给买下来了,我是想修个地窖,拿这些钱买点粮食给存上,有粮这心里不慌啊。”
肖氏没做声,打开柜子,掏出钱匣子,拿出两个钱袋。
“这都是你跟大力平时给的,你都拿去吧。”
“行,那我先拿着。但是娘咱们要不要跟何氏说一声?”
“说吧,再跟你孙婶子说一声,你孙婶子待咱家不薄。她要是愿意就愿意,不愿意叮嘱她一嘴别往外说就是了。你婶子嘴严,也不是那家长里短的人。”
“行。那我去张罗了。”
事不宜迟,杜芸先是去了杜勇家。
“奶,明天你让我小姑小姑父还有我小叔跟我小婶儿一起过来一趟,我有大事儿要跟大家商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