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芸顺着小翠儿手指的方向看去,一脸懵,并未看出什么不同。
现在,她大概能够体会到当女朋友质问口红色号时,直男一脸懵的心情了。
这不就是普通的刺绣针法么?有什么不同么?
“姑娘,你看这里,夫人在末尾的时候也习惯回勾,我想这应该不是巧合。”
“为啥就不能是巧合呢?没准这是苏云春的一种习惯呢。”杜芸不解的问。
小翠儿默默的叹了一口气,用一种怒其不争的眼神看着她,“要说赚钱,姑娘您绝对是第一,但,毕竟是女子,您就不能在这些女红上分出一点赚钱的劲头给刺绣吗?”
杜芸:“........”
这是在教她做事吗??
“针法技艺每家都是不同的,普通人看着是没什么区别,但是在刺绣行家眼里,这些细微的区别就是区分每家的标志。”
“哦。”杜芸似懂非懂的点点头,“所以,你觉得苏云春的绣法跟我娘是出自一家。”
“也说不准。”小翠儿挠挠头,将帕子放下,“姑娘,您说不会有这样巧的事情吧。”
“从悬崖上跳下来被救了,救命之人正好也救了大公子,再然后走投无路进到知州府当差,却遇上夫人的同门,这.......”
小翠儿颇为一言难尽的看着杜芸,“您莫不是被谁下了幸运蛊吧。”
杜芸:“.......”
“我娘跟家里的关系那么僵,你觉得要真是遇上我娘的同门会是一件幸运的事情么?”
她可不认为这是幸运的事情,苏家内部关系复杂,倘若她们猜测是真的,那还真未可知是幸事还是不幸。
谁知道这个苏云春是什么来头。
“行了,别想这些了。”
杜芸将帕子重新塞回到枕头下面,旋即下榻,理了理衣裙。“不管她是不是我娘的同门,都跟咱们没关系,多一事不如少一事,还是保命要紧。”
“你在这看着她,我把衣服拿去洗一下。”
说完,杜芸抱起地上的衣服去到后院的洗衣池。
这会儿洗衣池人不多,杜芸选了个靠边的地方,将衣服放下,开始洗衣服。
没一会儿,人渐渐多了,大多是一些生面孔,三两个聚在一起一边洗衣服一边闲聊。
倒是没有她想象的那种无脑找麻烦的。
旁边那两个碧色衣裙的姑娘,她认得,一个叫文莹,一个叫文媛,吃饭的时候撞见过,具体在哪个院子当差就不得而知了。
“莹姐姐,前日我给你的那个镯子,怎么样了?”
被称为莹姐姐的文莹放下手里的洗衣棒,直起上身,从腰兜里掏出镯子递给她。
“亏你提醒,差点忘了,给你。我表哥送回来了。”
说着,文莹将镯子递给文媛。
文媛接过镯子,惊讶的问道,“怎的送回来了?可是不行?”
文莹摇摇头,“那李掌柜给的价格太低,明显就是在欺负人,我表哥气不过就给拿回来了。”
“多少钱?”文媛问道。“低点也不怕,我家的情况你也知道,弟弟摔了腿,急等钱去抓药。我也是没法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