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现在父亲面容如此难看,朵唯一时间忍不住,眼泪像是断了线的珠子,扑扑簌簌的从眼眶当中流了出来,她只希望如果自己能够替父亲承受这般痛苦,那该多好。
若不是为了替村上的人们去其他部落收购成羊,父亲也不至于被羊顶伤,更不至于会受现在这些罪。
帮罕乌拉处理好了伤口,阿勒尔便给他盖上了毯子。
“阿勒尔大叔,我阿爸到底怎么样了?为什么他一直昏迷着?”看着阿勒尔做完最后一个动作,朵唯立刻上前勾住他的手臂,一边摇晃着,一边激动的询问。
阿勒尔看了朵唯一眼,长长的叹了口气,摇了摇头,“哎……”
“阿勒尔大叔,你这是什么意思?我阿爸他到底怎么样了?你倒是说呀,你说呀……”见对方根本没回复自己,朵唯便更着急了,摇晃他手臂的力道也大了许多。
虽说自己是从现代过来的,懂得许多这里人不懂的事情,可是这治病救人她并不在行啊,也只能寄希望于阿勒尔帮父亲治疗,可他现在一句话都不说,只让朵唯心里更加害怕。
阿勒尔没办法,经不住朵唯的软磨硬泡,也只好再叹了口气,“唉……情况有些糟糕,族长大人他被公羊的角顶上了,受了内伤,还引发起了旧疾,虽然我已经给他用过药了,可是他的情况确实有些重,也不知道这药对他有多大的作用……”
阿勒尔越说声音越小,直到最后就有些不自信了,他是部落里唯一一个懂得医术的人,若是连他都这么发愁,恐怕父亲的情况是真的很严重。
“怎么会这样?怎么还会引发了旧疾,到底怎么回事?阿勒尔大叔,你要救救我阿爸,一定要救我阿爸,我求你了!”朵唯边哭边说,心里也越发的担忧了,她祈求着阿勒尔,情急之下直接跪在了他面前。
阿勒尔受宠若惊,赶紧弯下腰去将朵唯扶了起来。
朵唯这段时间一直都带着大家宰羊做生意,换钱购买物资,也让村里这些族人的生活都好了许多,她对大家有恩,自己可受不起她这一拜。
“朵唯,你这是干嘛?族长受伤了,我自然是会尽力救他的,现在我们不是该悲伤的时候。”
“是,阿勒尔大叔说的是,求您了,您一定要救我阿爸!”朵唯抹了一把眼泪,再三祈求。
自己现在突然像是一个落入了水中,还不会游泳的人,环视四下,根本就没有能够救命的东西,只剩下眼前的这根救命稻草,所以她也只能将全部的希望全都寄托在阿勒尔身上,只希望他能够救父亲的性命。
看着床上躺着的罕乌拉面上没了半点血色,朵唯心里别提多难过了。
原主的记忆就像是打开了闸门的洪水一般涌出,那时候她母亲走的早,罕乌拉又当爹又当妈,一个人含辛茹苦的照顾朵唯,将她拉扯这么大,属实不易,现在看着他为了帮自己去购买成羊被羊顶伤了,朵唯心中更是无限自责。
她默默的坐到了床边,轻轻拉起罕乌拉的手,心里还是难过,眼泪也慢慢的从脸颊滑落,只是没再发出声音,只让心里的悲伤一点一点的顺着泪水流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