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的好累啊,昨晚我简直是刚脱下衣服,脑袋一沾枕头就陷入了睡眠,一直睡到了今天中午,被饥饿感催促着醒来。
我躺着摸到了手机,发现竟然有好几通未接来电,都是来自于瑞贝的。打开语音留言,她说马蒂斯警官那边已经说明了情况,她那边的委托已经显示完成和好评;安娜索菲也已经送往医院了,至于我的委托是否完成还要等安娜醒过来之后才能知道。她还说,她去追踪另一个她感兴趣的恶魔了,以后如果遇到比较困难的任务,希望能找我协助一起完成。
还真是个神秘的女人,本来我还有一些事情想要问她的,也只能作罢了。
人是铁,床是吸铁石,但是就算再留恋床榻,今天也还是有要起床做的事情啊!我抻了个懒腰,做好了出门准备——毕竟和弗拉德屯了一冰柜的血袋不同,我还是需要出门觅食的。
彻夜的大雨过后,原本就带着些凉意的海风吹拂着更加寒冷潮湿的空气,即使已经是午后,也仍旧让人感觉不到温暖,我不由得裹紧了风衣。
我本来是想直接到海森达奶酪店解决吃饭问题的,还能一并问问梅尔那个奇怪的纸条的事。
没想到当我推开熟悉的玻璃门,走到那个被装修成奶黄色的温暖空间中之后,并没有在各种奶制品的柜台后看到梅尔的身影。取而代之的是一个不认识的白人女孩。
“你说梅尔?”白人女孩不是很熟练地帮我结账包装完毕,像梅尔一样的把纸袋推给我:“她说今天有事,所以让我来看着店。”
“你和她很熟吗?我的意思是,我能知道她去了哪里吗?”
白人女孩有些抱歉地摇摇头对我一耸肩:“我和梅尔只是社区大学的同学,不能算很熟,所以我也不知道她的行踪——不过我倒是可以提供给你她的个人电话号码,如果你找她有急事的话。”
“那真是再好不过了,十分感谢。”
然而并没有什么用,我拨打过去,等待一段时间后就跳转了留言信箱。梅尔并没有接电话。我叹了口气,果然是之前的调查都太过顺利了,我都忘了还会遇到这种情况。我只好留言让她听到消息后尽快给我回电。
左右无事,看来这阵子真是有些忙碌啊,突然闲下来竟然还有些不习惯。
现在弗拉德应该在睡觉吧,回家也没什么意思。也许我应该去看看维克托的情况?在新月吸血鬼和昨天的眼魔案件中,女巫势力的表现都十分亮眼,甚至可以说是起到了转变局势走向的作用,不知道干涉两者的女巫是否真的没有什么关系?
“你这里有人正在搬家?”我上楼的路上看见楼道里堆满了大大小小的纸箱子,于是就问了给我开门的莱拉斯。
她今天没有化妆,显得脸色格外的差,黑眼圈也有些重。她伸出头看了看楼下:“好像是楼下搬来了一个新人吧,我也暂时还没见到新邻居。”
“……你怎么样?”看着和活力四射的往日相比尤其憔悴的莱拉斯,我还是关心地问了一句。
她把长发挽了挽,有些牵强地调笑道:“怎么啦,现在开始关心我了?想趁着维克托昏迷不醒趁虚而入吗?”
“你在说什么啊。”我挠了挠头,她总是喜欢开这种很直接的玩笑,弄得我不知道怎么接。
不过这一次莱拉的笑染上了温度:“崔斯你还是那么容易脸红哦?好了好了,我知道你心里有别人了,什么时候带我去见见姐妹啊,也好让我这个前女友帮你把把关?”
“别拿我寻开心了……”我觉得脸颊越来越热,“我还没有……嗯……”
不行!我突然觉得自己的思路要开始向着不可抑制的方向疾驰而去了,赶紧想一想好吃的好喝的好玩的!要不然又会遏制不住的想到——
“崔斯,你果然来了。”
梅尔的声音突然响起,正好让我差一点就想到弗拉德的心思刹住了车。她扶着莱拉斯家里卧室的门框,神色里也掺杂着疲惫。
刚准备脱口而出的各种询问又因为看见她的状态而难以启齿。应该是看到我犹豫不决的样子,梅尔微笑道:“不用担心我,我没事。你一定有很多想问的吧?”
莱拉斯应该是知道我们之后的聊天内容可能不太适合她了解,于是很主动地退回卧室,关上了门。
莱拉斯家里没有太多的空间摆放座椅,我只能半倚着餐桌,抱起双臂问道:“昨天是你烧的纸条给我们传递的消息吗?你的巫术能够……嗯,能够像开监视器一样看到自己想看的画面?”
梅尔听到我的描述,摇着头皱眉道:“我能感知到的东西很细微,我只能根据一点点灵感的直觉来判断出,我当时应该用这样一个消息通知给安娜索菲,具体的情形其实我并不清楚。”
“……好吧,反正巫术一直都是这么玄之又玄的东西。”就我所知的巫术就是这样,从来不会给出一个特别直接的答案,总是要让人猜来猜去,神秘莫测。不过也不排除梅尔有着自己的难言之隐,不方便告诉我——但对于这一部分,我肯定是问不出什么东西来的。“你是怎么认识安娜的?”这个问题总不会特别敏感了吧。
“其实……”梅尔沉吟片刻,咬着自己厚厚的嘴唇:“其实那个恶魔观察者,是我救下过的。”
“我虽然不是猎人,但是由于家传的巫术,多多少少也会对恶魔有一些研究。我当年遇到那个观察者的时候,它应该是刚刚穿过地狱之门来到人界,特别虚弱,于是借着安娜的亲生弟弟重伤之刻,完全寄生侵占了他的身体。之后的事情,我不知道安娜有没有和你说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