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什么猎人们都在传,崔斯特·海辛在任务中身亡的消息?”
我打了个哈欠:“现在才凌晨四点,尊敬的瑞贝女士,我不想做篮球明星。所以请你理解一下熬夜做低级任务刷猎人等级的可怜的需要补觉的我吧。”
瑞贝似乎轻轻笑了一声:“好吧,我道歉,我忘了算时差。”
我换了个姿势,仰面躺着把手机附在耳边,闭着眼睛说:“他们爱怎么传就怎么传吧,反正我偷偷的或者就行了。你不需要刻意去说什么。”
“可让我感到奇怪的是,你家里的人怎么会不知道?为什么海辛家这么沉得住气?”瑞贝表示了她的疑惑。
“我又不是那帮老古董,怎么会知道他们的想法啊……”困意无法抵挡了,我感觉自己就要沉入梦乡了。
“那好吧,你继续睡觉吧,下次有时间再说。好梦。”瑞贝叹了口气,挂断了电话。她还是这么善解人意,真好。
经过我的不懈努力,以后我也是一个四十级的猎人了!多日的奋斗总算有了回报,可以好好地躺在床上多睡一会了。
梦里我好像在拉着一个人拼了命的爬楼梯。楼梯道中漆黑冰冷,胸口的十字架滚滚发烫。那楼梯旋转上升,仿佛永远爬不到头,耳旁回响着钟楼的滴答声,让人格外烦躁。腿越跑越酸,似乎再也没有办法阻止身后的恐惧一步步靠近,我只能用尽全力地把手里的长刀向上空掷去。
梦境与那片无尽的楼梯一同碎裂。
可是腿部的酸痛感还是没有办法消除。我撑起上身,发现竟然是小查这家伙趴在我的腿上睡觉,硬生生地把我的腿压到酸麻,流出的口水洇湿了被子。
“起来起来,谁让你上床的。”我生气的说,拎起小查的后颈皮就把它丢下了床。都怪这只三头犬,害得我补觉都要做噩梦。
小查低声地呜呜叫着,两只前爪趴着床边,正好能和再次躺下的我平视。
我闭上眼,翻了个身:“你别叫了。如果要解决大小便问题的话你可以自己去花园,我知道你很聪明。乖。”
“……不起床吗?”
“不起。我这几天高强度做委托,累死我了。”我想也没想地回答道。
“今天是……星期三了……已经是,中午了。”
这人为什么非要和我说话啊……我眼睛也没睁,有些不耐烦地问:“那又怎么样啊?”
他停顿了片刻,忽然语气变得有些阴鸷:“没有防备的猎人……我可以……吃掉吗?”
扑面而来的玫瑰味道让我猛地惊醒,该死的,那是弗拉德啊!我怎么睡得如此毫无防备,完全没有对那个吸血鬼留下戒心。滑出戒指中的刀片,翻身的一瞬间,一大滩粘液混合着粗糙的质感铺满脸庞。
“(脏话)什么东西!”我连忙伸手抹去那些带着些臭味的粘液,只看见小查伸着舌头“哈、哈”地对我呼着热气。我的吸血鬼室友正有些嫌弃地举着小查,把它的脑袋按在我的脸前。
“哇,还好幼年的三头犬的唾液没有毒性,要不然弗拉德你这就是蓄意谋杀了啊!”我赶紧擦干了那些粘液,拿起手机对着屏幕检视着自己的脸有没有被腐蚀,“弗兰肯斯坦那家伙肯定会唠唠叨叨说个没完的。”
弗拉德把小查丢到一旁,小黑狗又委屈地呜呜叫着,却根本不敢和他对峙。
被他这样一弄,本来打算补觉的睡意也没有了。我收起戒指中的刀片,揉了揉脸,让自己更清醒一些。“你到底想做什么啊?”
“……晚上是,慈善演出。”
我这才注意到,弗拉德难得地把他那一头金色的长发束成马尾,换掉了他平时总是显得很没精神的松松垮垮的衣服,穿着不知道从哪里买的一字领T恤和棒球服,倒也确实像是留级了一两年的高中生。
“哦,扮相不错啊。祝你们演出顺利,争取一举成名,顺势出道。”我为他拍了拍手,表示鼓励。
“你来吗?”他微微歪着头,看着我,视线中有询问的意味。
我抻了个懒腰,打开手机,去浏览Old Hunter上面的40级可接任务:“不了吧,我对于音乐的欣赏水平不高的。去了也没什么意思。”
不过,如果有人邀请我的话,倒也不是不可以考虑考虑。
“嗯。”弗拉德点了点头,却似乎是不置可否的意思。“你晚上……去接委托吗?”
“大概率是吧,赚钱要紧,我要赶紧把等级提升上去,这样好干一票歇半年。”大概率去做委托,小概率……小概率就是路过那个什么演出的话,我会去看一眼吧。
弗拉德什么都没说,只是点了点头,转身就要离开我的房间。
嗯?你这家伙什么都不打算做吗?该死的,为什么我竟然会觉得有些莫名的失落啊!他一点台阶都不打算给我让我下吗?我倒是……还真是有点想去看看那家伙在乐队里演奏是什么样子呢。
“你去做什么?”我没忍住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