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了,那个打发你下山的人是谁啊?总感觉他没安好心,让你这么一个……弱女子,嗯,突破重围就算了,而且还把你带离了长生药最可能存放的地点。”
弗拉德的眉头皱的更紧:“是陈青檀。”
再次震撼我:“什么?”
他看向了我,认真道:“很奇怪,他……应该是npc,但是似乎又隐隐了解什么。”
“……”我叹了口气,“看来我们想要双排吃鸡还是有点困难的,实在是有太多隐情没有被揭露了。”
弗拉德打断了我:“他似乎明白,我不是本人。”
看他的眼神似乎是陷入回忆,弗拉德想了想,补充道:“因为,他先是喊了一个名字——薄荷,然后又拍了拍我,就像是……他明白,我不知道这个身体的名字。”
“那我们就去找他不就行了。”我用大拇指指了指自己,有些得意地说:“根据叶桐透露给我的消息,我这个身体似乎与叶桐和江蓠当年有些交情,那么就有很大概率也认识陈青檀本人。按照你的情报,他大概率是个守序善的好人。”
弗拉德调侃道:“那么,对于你这种混沌恶,守序善必然拔剑相向。”
我起身拍去了衣服上的尘土,看见弗拉德如今小小的身子仍然蜷缩着,踟蹰片刻还是向他伸出了手,想要拉他起来:“但是现在的那个大将军叶桐必然是混沌恶了,他们军队里都要杀疯了。事到如今,还是那个善良的npc陈青檀身边最为安全,而且也最有可能收集到长生药的情报。”
弗拉德审视地扫了一眼我的手,无奈地笑着摇了摇头,还是任由我将他拉了起来。
忽然,他视线一斜,定定地看向一旁的树丛:“刚刚的那阵声音,难道是它?”
我顺着他的目光望去,发现树丛掩映间,无端生出一抹白色。
那白色似乎是什么动物的皮毛,已经沾染了不少污泥和尘土,粘结在一起的毛发间也掺杂了许多山里植物的种子。
“估计就是这山上的小动物吧,不知道被哪些恶魔的斗争波及到了呗。”我拿脚尖顶开遮掩的树叶,想看看那到底是什么动物——在这里也不知道要待多久,说不定可以当做一顿果腹的食物。
随着我把叶片逐渐清理开来,我的心似乎逐渐沉了下去。这东西……尖尖硬硬的嘴巴,巴掌大的小脸,原本应该蓬松华丽现在却已经沾满了污渍的尾巴,以及眉心一道殷红的正在流血的伤口……这是一只白狐!
我咬着牙低头看向弗拉德,他也正紧蹙眉头死死地盯着那个受伤的狐狸。
开什么玩笑,这世间哪有那么多的巧合。如此地点如此样貌的如此物种,说它不是当年的白鞋子我自己都骗不过我自己啊!
“啧,真是麻烦死了……”我蹲下身子,拎起那已经奄奄一息的白狐的后颈,烦得咬牙切齿:“那我们就这样对它不管不顾?还是说带上它一起回到长生观里去?”
弗拉德利落地撕下了道袍的下摆,将那只小狐狸包了包、抱了起来:“你我其实,都没有偏离原角色的路线,所以我们必然会遇见它。”
“你在说什么,我们都已经这样了,还叫没偏离原角色的路线呢?”我看着他用那个小女生的身子把狐狸包好后背在身后,就觉得有些违和的头大:“你想想白鞋子对那个我们未谋面的江蓠的舔狗模样,肯定是江蓠救了他,而不是你这个普普通通的小道姑啊!”
他坚定道:“我们姑且都算是,遵从npc的安排,就算偏差一点,也绝不会偏离原本太多——所以你与我本就应当在这里相遇。而我寄身的这个、名为薄荷的女孩,应该不会是一个见死不救的人。”
我叹了口气,反正这家伙固执起来和我不分上下:“那就随你好了。反正这里既然是江蓠记忆中的那一刻,就算变动了什么也不会改变世界线发生任何悖论吧。”
“——但是同样的话说回来,你就算救了这个年幼的白鞋子,应该也不会影响到大局吧,你看看那群恶魔们都已经厮杀成什么样了,这里已经是末路,任何非自我的存在都是自我生存下去的阻碍,都应当被铲除。”
弗拉德沉吟着,转过头来看着我的眼睛,说:“正因如此,他们终究只能是恶魔。”
“你在想什么,”我有点被气笑了,“就算他们不是恶魔,就算这一次所有的参赛者都是人类,你觉得那些人会像是圣母像是天使一样地谦让那最后一个活下去的名额吗?从某种程度上来说,人类为什么不能是一种特殊的恶魔呢?”
我说完这话的时候怔了一怔,为我刚刚可怕的想法感到浑身发冷。
如果人类是一种特殊的恶魔、如果神圣的力量是高等恶魔的法令,那缠绕在海辛家和之前在美第奇家身上观测到的谜团,岂不是都有了解释的通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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