乾隆自然是将目光转向了方孝玉。
方孝玉想了想说:“十七路烟尘这一仗难不在怎么剿匪,而是难在如何防止各省的督府来抢功,这些人做事的本事虽然怎么样,可真要抢起功来一个赛一个,虽说咱们这边有硕王爷这样的天潢贵胄,可那些人咱们还真惹不起,更重要的是他们都是地方上的地头蛇,消息是最为灵通的,咱们这次出来剿匪,肯定是瞒不过人家,人家现在看着是无动于衷,可哪能就这么看着咱们就这么把匪给剿了,若是咱们真的把十七路烟尘给剿了,那可是在赤裸裸地往人家脸上打耳光,人家现在只所以不动,原因无外乎有二,一是他们不信咱们有能力把十七路烟尘给灭了,二是在坐山观虎斗,不信你看,若是咱们真把十七路烟尘给灭了,这些人不冒出来跟我们抢功,我就跟东方伯伯你姓,要知道十七路烟尘这些年可将太行南北,黄河两岸给祸害了个遍,就连朝廷的饷银都抢过好多次,可以说在刑部那边挂了号的,若是真有人能把他们给剿了,那就是泼天的大功,虽然这些战功对我们来说虽然没有什么大用,最多就是能换点赏银,可对于那些督抚来说,那就是一条向上爬的通天大道。”
乾隆顿时笑了:“咱们这里可是有不少朝廷的贵族戚亲,更有硕王爷那可是堂堂的天潢贵胄坐阵,你还怕他们守不住这些战功?”
方孝玉摇头:“那些人能坐到一省督抚的位置,在朝中肯定也是有着极为强硬的后台,硕王爷能不能守这些战功不知道,可是就算他能守住,我也不建议他守,要知道这可是一个得罪人的买卖,就算他能守住,可到头来也是得罪一大片,不划算,所以我建议咱们跟那些来抢战功的人去谈,只要价钱合适,就是把剿灭十七路烟尘的战功让给他们又何妨,不过要想买战功,咱们首先得把这战功给拿下来,你说是不是?”
硕亲王有些不耐烦地说:“小子,你就说说这一仗具体得该怎么打,只要你说得有理,我们全听你的。”
“其实这仗难就难在如何防止各地的督府来跟我们抢功,而我的意思也就是我们兵分两路,一路在卧虎崖这边跟十七路烟尘的主力死磨硬泡,牢牢的粘住它,另一路则绕过十七路烟尘的主力,奔袭他们的老巢,争取在各地督府反应过来之前,抢光十七路烟尘这些年积累的所有财富。”
“行,”乾隆点头:“你这小子用计兵简直就是不给人家留一点活路,不过我喜欢,这一战就按照你这思路用兵。”
随后他将目光转向了硕亲王与八旗贵族遗老:“这一仗可是咱们这些年来咱们这些八旗勋戚打得第一仗,你们都给我精神点,谁那边若是出了漏子,爷我就跟谁算帐。”
“是!”
连同硕亲王在里的一干满清勋亲都是极为恭敬地应了声。
老钮钴禄氏更是搬过一张椅子让方孝玉坐下发号施令,对于钮钴禄氏的做法,方孝玉自然是有所不适,对方的年纪那已经是到了能做他爷爷的地位:“老前辈你太客气了,您这么做可让孝玉我生受不起。”
老钮钴禄氏笑着说:“咱们满人从来不玩那些虚头巴脑的东西,最佩服的就是那些有本事的年青人了,若是你没本事,咱们这些人也不会跟你客气。”
方孝玉还想再说,硕亲王已在一旁语气不善地说:“让你坐你就坐,难道你还想本王亲自请你不成?若是误了本王我的剿匪大事,王爷我就剁了你吃饭的家伙。”
听到硕亲王这话,老钮钴禄氏自是在旁添油加醋地对方孝玉说:“瞧到没有,你为这老家伙出谋划策,排忧解难,可他对你却是呼来喝去,一点尊重的意思都没有,若是你投靠我们钮钴禄氏,我们一家准把你当爷一样供着。”
老钮钴禄氏这话一出口,硕亲王的脸色顿时挂不住了,这个老不要脸的居然时刻准备着挖他的墙角:“老钮钴禄氏,你想死么,怎么老想着挖王爷我的墙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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