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杳杳,路悠悠。钿筝歌扇等闲休。
高申义像张礼征一样脸上时时挂着笑,只不过,他的笑是苦笑。费心经营,多年筹谋,竟然如此不堪一击。自己,竟然做了一帮妖人的踏脚石。
他不甘心。
可不甘心又能如何?
暗杀,他派去的无一不是绝顶高手,可是隔日他们就会收到刺客的首级;偷窃,火箭被桂圆圆贴身保管,无人能近身。
他的手下也不是没有奇人异士,只是,每次交手都过不了几个回合,就会死于无为子剑下。
束手无策的高申义明白,大势已去。或者,从来就没有过大势。
“命里有时终须有,命里无时莫强求。”
营帐中的高申义擦拭着宝剑,油灯下的剑光,冰冷中掺了几分暖意。他已经不再做皇图霸业的梦了。但是,他不知道要如何面对这些忠心追随他的人。
几缕白云升腾,青山连绵苍翠,湖水碧波如镜。兰舟上的少女,露着白玉般的小臂采着粉嫩的莲花,既甜且柔的歌声飘荡在斜风细阳里。
鹿家老仆抱着一个不大不小的包袱敲响了书房的门,鹿阡听完了包袱的来历,颇为惊讶的放下了手中的笔。
解开粗布制成的包袱皮儿,四四方方的木箱里垫着干草,被仔细保护着的瓷瓶上贴着一张小封条。
“陈年雪水。”
他打开瓶盖,嗅了嗅,确实是雪水的味道。肖如衡送此物给他,总不会是让他拿去泡茶吧。流放之人,还会有这般的闲情雅致吗?
鹿阡苦思冥想,最近朝中发生的大事不过就是叛军反扑失败,高申义束手就擒。难道,父亲的死,高申义才是真正的始作俑者?
“天网恢恢,疏而不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