夕阳西下。
轻柔的晚风掠起裙角,绚丽的流霞落在衣衫上,成毓之如一杆青竹笔直地立在清宁宫的后院。她凝眸望着天际,目注而达心,纯白色和紫黑色的两种“雾气”在紫微宫上空交缠着,升腾着。
阴煞缠绕,死煞突袭。
成毓之掐指测算,她算了许多次,却依然找不到痕迹。天理局的道法也在日益精深,没有谁留在原地不动。直到华灯初上,云合才来请成毓之用晚膳。她的神情如静影沉璧,只能瞧见一丝凝重。
自进宫来,肖夫人每天傍晚都要来这里站一会儿,除了看天还是看天。不过,有肖夫人陪着,皇后娘娘的心情和胃口都好了许多。数日后,太子的册立仪式顺利举行完毕,皇帝却陷入了昏睡中。
皇后仔细询问过众位太医,查看了脉案,验过了药渣,都没有什么问题。她又屏退了多余的人,只留下郭玉鼎,成毓之如普通太医一般望闻问切后,也给出了相同的结论。
皇帝确实是沉疴难愈,并没有外因作祟。
“娘娘……”
“郭玉鼎,从现在起,你要寸步不离的守在陛下身边。”
“是。”郭玉鼎颇为担心地看着皇后,“娘娘,您也要保重。”
“嗯。”
微雨过,小荷翻。榴花开欲然。
百官休沐,朝中无新事,监国的太子也可以偷得浮生一日闲。张则骥照例早起,刚翻了几页书,就见仙居殿的小内侍来传旨。
“知道了,本宫这就去见父皇。来人,本宫要更衣。”
张则骥起身进了内室,神色肃杀的布福格外仔细地伺候他更衣,张则骥被布福这副模样逗笑了。
“别一脸如临大敌的样子。”
“殿下!”
“你呀,待会儿顾好你自己。该来的躲不掉,记得叫上楚楚姑娘。”
“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