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还是那座山,径还是那条径,只不过此刻赶路的人,却不再是那群人了。
被邪妙情柔柔拽着衣袖,月胤尘的心中却还是烦闷不已,盯着眼前雷腾海的后脑勺,再次开口问到:“雷大哥,禅枯大师真是那么说的?”
雷腾海耐着性子,头也不回的答到:“放心吧,月老弟!禅枯方丈真是那么说的,待会见到了他,你一问便知!”
察觉雷腾海虽然不动声色,但言语之中也隐隐透露出些许不耐之意。月胤尘只好收住话头,默默跟在他的身后一路疾奔。
一行人借着夜色,进了禅院,下了地窖,来到密室门口。却见禅枯和尚早已是站在门口等候,纷纷又向他行礼拜会之后,这才在他的带领之下,第三次进入这‘臻云寺’的密室之中。
进到密室分宾主坐定,禅枯开门见山道:“这次有劳诸位了!虽说被那唐逐影暗中陷害,但好歹同道盟一众也算全军覆灭。老衲代表这整个华夏武林、芸芸众生,再次感谢诸位侠士施以援手、仗义相助了!”
看禅枯和尚说到此处,又要起身行礼。萧铁律不耐烦的一挥手道:“哎呀,我说方丈大师!这都已经火烧眉毛了,你那矫揉造作的繁文缛节,我看就还是免了吧!你赶紧说道说道,眼下这种局势,我等当如何是好啊!”
被萧铁律这么一阻,禅枯微微抬起的身子,又缓缓坐了下去。捋了捋颌下胡须道:“实不相瞒!虽然同道盟覆灭,但随之而来的三大家族却是更加令人头痛。若说对抗同道盟,尔等十人尚有一战之力,可在三大家族面前,无疑便是以卵击石、自取其辱了!”
“不是四大家族吗?怎么变成三大家族了?”听禅枯净说废话,白苏子捡了一句紧要的,一脸不解的问到。
禅枯点了点头,将手中佛珠放于茶几上道:“诸位连日里奔忙赶路,虽知四大家族发难,但其中曲折想必也不甚明朗。既是如此,就由老衲先给诸位施主叙说一番,我等再作详谈!”
见众人均是点头并无异议,禅枯揣度片刻,徐徐开口道:“算起来,应该是前日之事了吧?那一晚,老衲虽不知道情形如何凶险,但在月施主动用背后匣中兵刃之际,四大家族的主事之人,便是全都察觉到了神兵问世的气息,其中尤以邪家最为紧张!”
“为何最为紧张的,会是我爷爷呢?”听禅枯话到此处,邪妙情忍不住插言问到。
禅枯一脸慈爱的看了看眼前少女,而后含笑答到:“因为神兵出世之际,你恰巧就在战场啊!”
看邪妙情似懂非懂的点了点头,禅枯不再理会于她,而是继续开口说到:“这件神兵的来历,知道的人越少越好!不知道的,反而或许能够躲过一劫!因此在这里,老衲也就不表述了。总之诸位记得,对于这柄武器,那隐秘家族是势在必得便好!也正因这般缘由,事发当夜,邪家便传信其他三大家族,邀其共赴臻云寺,势要让本寺交出持剑之人不可。然而奇怪的是:接到邪家传信,巫家虚与委蛇,天家爱理不理,姒家则更是无动于衷,似乎并不打算在这件事情上联手!所以明里暗里,隔日前来本寺闹事叫嚣的,也多半都是邪家的人。”
“哦?”见禅枯说到此处缓缓住口,雷腾海皱眉接到:“如此说来,这邪、姒、天、巫四家,也是面和心不和啊!若是这样的话,说不定月老弟在这场浩然风波之中,还能寻得一线生机!”
“哼,什么面和心不和!”听雷腾海用了这等词汇,紧挨月胤尘而坐的邪妙情却是撅着小嘴道:“我们四个家族从来都没和过,爷爷在各大长老面前,不知说了多少其他三家的坏话呢!”
邪妙情这句看似孩童辩驳的无心之言,却是让在座诸人皆都心领神会,各自互看了一眼通达其意。
看一时之间在座诸人眉来眼去,似乎都有了难言之隐,禅枯和尚了然的点了点头,而后对着邪妙情和蔼说到:“小施主,奔波一天,你怕是又累又饿了吧?要不,老衲安排厨房,给你做上几盘我臻云寺颇受赞誉的素斋尝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