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孙墨置办的宅子也在东城,只是离醉忘归酒楼还有一段不短的距离。
大约一炷香的功夫后,马车行至僻静处,豆豆趁机悄无声息地飞身而出,很快就不见了踪影。
吴金贵哪里知道身后发生了什么情况,十分仔细地赶着马车,不时和车里的采桑有一句没一句地闲聊,倒也觉得自在。
跟着二姑娘出门比伺候二老爷轻松多了,好吃好喝的还不用做那么多事。
再说豆豆,按照字条上写的地址飞奔到了浣花胡同,看着眼前参差不齐大大小小的宅子,她直接傻眼了。
元湘只说公孙墨置办的宅子在浣花胡同,宅子里种了一棵老银杏,在胡同里十分显眼,根本都不用打听都能找到。
可谁能告诉元二姑娘,没了银杏叶的老银杏树该是什么样子的?
虽说是东富西贵,东城也有不少富贵人家的大宅子,可显然并不是每户人家都有那么富贵。
就好比这浣花胡同,少说也住了好几十户人家,家家院子里都种着大树,到了冬季所有的树都是光秃秃的,在豆豆看来全是一个样。
树她当年是爬过不少,可当时年纪尚小又光顾着掏鸟窝了,压根儿没注意过树本身长啥样子。
而元湘在公孙神医府上住了五年多,虽然不敢说学会了医术,但对能入药的银杏却十分熟悉,就算是没了叶子也很容易就能分辨出来。
这就是她元二姑娘不学无术的下场,简直是四体不勤五谷不分。
豆豆好容易等到一户人家出来一个老头儿,打听了半天才弄清楚了哪棵树才是银杏。
寻到宅子后她却没有耐心敲门了,趁人不备从低矮的围墙处直接跳了进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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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然到了冬季天气寒冷,京城里不如暖和的时候热闹,比寻常的州府还是强了不是一星半点。
连吴金贵一个大男人的视线都被那些琳琅满目的货物吸引,赶着马车忍不住四处张望。
反而是采青采桑两个小姑娘一心只想着豆豆,哪里还有心思去看街景。
很快马车便绕着东城走了近一圈,再次回到了繁华的大街上,也就是说离醉忘归酒楼不远了。
采青采桑的焦虑也达到了顶点。
虽然姑娘的计划算是很周祥,金贵大哥这人很老实好糊弄,可万一姑娘在哪儿耽搁了不能及时回到酒楼……
回到府里姑娘受罚是肯定的,她们两个免不了又要吃靳大嬷嬷一顿板子。
想起两日前如霜如雪两个走路不自然的样子,两个丫鬟的小屁屁同时开始隐隐作痛。
两人正在胡思乱想,街上却突然一阵嘈杂,他们的马车也停了下来。
采青心里一紧,该不会是出什么事了。
采桑直接出声询问:“金贵大哥,马车怎么停了?”
吴金贵道:“前面有好多官兵堵住了路口不让通行,我上前去打听一下怎么回事儿。”
很快他就折返回来,以为豆豆还在马车上,便回道:“姑娘,奴才去打听过了,是太皇太后凤驾回銮,马上就要经过这条大街,暂时不让通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