名刀(1 / 2)

二楼廊边一个背后束着长发的人手抚着木制廊杆低头看了眼楼下吵闹拥在赌桌旁的人群,然后转过身去,收回手随意而懒散地搓了搓指尖的灰尘。

这人年纪在三十七八,眉目并不出彩,却看着也挑不出毛病,唯有衣着好像甚是古板,用的是净雅的浅兰色,不见花纹也没有什么修饰,不过料子不错,烫得也服帖,衬得人高挑。

“逃了?出息得很啊。”

这人身后几米处还站了一个人,正向主人汇报得来的消息,

“是,褚楼主高算,不动一刀一剑,单凭哨声就足以让福禄洞的人方寸大乱。”

“他们越乱,便越好,”褚通说道,“福禄洞的人也是窝囊,净干这种人质要挟的事情,害的一出好戏总停在半道。如今福禄洞失了对曹幼枫的擎制,以曹幼枫的脾气,她忍了那么久,接下来好戏又该继续了。”

手下道,“那可不是,平衡无趣,总要来敲它个一两下。”

“不过,倒是我之前看轻了,”这人略沉吟道,“我最初只指望惊动鬼山帮设置在那里的人手与福禄洞门人交手,没想到福禄洞的门人外调,一个下仆,一个垂暮的残废老人,竟然能从洪玉那里逃出来。”

门人道,“属下听说,不止是两个人。”

褚通抬眼问,“哦?还有什么人?”

门人回答,“还有一个少年郎,是季凡白那边的人,福禄洞这回劫人劫得极隐秘,我们的消息竟然迟了一步。”

“季凡白?”褚通闻名一愣,随即笑起来,“那就更有意思了。”

话音刚落,只看那门人后面又来了一人,这人打扮却与之前这一人不同。汇报消息的人一身黑衣,一看便知道不是寻常百姓,而后来的这人却两肩布衫,扎条腰带露着胸膛,扎进楼下赌徒中也看不出区别。

这人见了廊上站着的大人,低身跪倒,道,“属下无能,这等丧失颜面的事情,不得不报与楼主知道。”

“怎么了?”褚通问道。

那人伏身道,“我们商船上的几位主事昨夜突然失踪,遍寻无果,还是今早发现被活绑了扔在我们燕楼地盘门口,属下细细问过,说是一个年轻男子,身手极为了得。”

“我没看清他,”许麟书坐在竹榻边,见洛风时放下脚要下去蹦跶,连忙伸手来扶他,“他好像是在树丛后面往这边望了一眼,看到我便退身走了。或许是知道我来了,季前辈和罗前辈也在近旁吧。”

洛风时扬手示意许麟书不用来扶他,却也暂时消停一会,坐在榻边垂着腿,两只脚右边的一只脚踝缠着绷带,思索道,“我看那小子对我时的气焰,说他一瞬间害怕了,不应该啊。”

许麟书又道,“对了,你说的那鬼山帮的主仆二人,我听说了,鬼山帮对福禄洞一改之前的避让态度,他二人应该是自己回到自家门派了。”

“那便好,不枉我这一只脚,”洛风时道。

许麟书侧对着他坐在他右边,身穿一件浅青色道袍,衣料如同流水般附着人身,许麟书回过头,正看到他目光,轻轻“嗯?”了一声。

“我在想你家的事,”洛风时低目直言道。

“不用替我想了,”许麟书淡然道,一手摆弄手上的绷带团儿,“江南许家没有六公子,以前可能有,以后没了。”

洛风时道,“若非是来寻我……”

“一个痛快了断而已,”许麟书轻轻打断他,“其实…我早就清楚自己的选择,说一个“断”字是我优柔寡断,摇摆不定,然而转过来想,一个“留”字却是不用深思的不可能。有了这个觉悟之后,事情就仅仅是早和迟的区别了。说到底,是我的父亲在逼我,逼我做这个决断。”

“但回去,你如何向老观主说?”洛风时看他道。

“怎么做的,就怎么说。”许麟书将绷带团往旁边一扔,口中道,“我知道师父让我每隔几年下江南来是想让我多与家人来往。但我也不信我这样回去了,师父他能将我拒之门外、逐下山来不成?”

他说这话的时候眸底悄生一种狡黠,挑眉轻快看洛风时一眼,意思却是对着那千里之外的师父。提起师父许麟书心中有一种底气,好像一只仗着宠爱的猫儿,一边乖巧恭敬,一边却敢违命敢出格,料准了师父的偏袒。

“哎呀,我听说你用了秋弦?”门外边进来一个人,白胡子白衣服,看见洛风时便凑上来,充满兴趣地盯着他看。

洛风时看见白毒老来了,猜到他想问什么,故意兜着笑简短地回了他两个字,“是啊。”

“怎么样?”白毒老急着问,“不错吧哈哈,不我是问,具体效果怎么样?”

“罗长老视为珍奇的东西,当然名副其实,”洛风时笑道,将那个空心扳指还与他,“只是中毒后需要多长时间恢复,这我没有试,张大将放倒了那个倒霉门人之后我们便赶着离开了牢洞,但愿福禄洞的人知道怎样解这毒,不然那位大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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